壓不住向前衝地趨勢,半跪的姿勢向前滑向幾米,土道上留下不淺的痕跡。
“微臣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兩人看到慶德帝身旁地女子時,神情如釋重負,其中一人當著皇帝的面就說,“皇后娘娘。子厚來接您回宮。”
上官敏華欣慰地一笑,她地帷帽和紗巾早不知去了哪裡,這一笑何等嬌美動人。些許髒汙也蓋不去那傾世風華,連奔跑中的馬也舉蹄停了下來。忘了奔跑。還將馬背上的人掀翻在地。
來人正是一南一北兩員虎將,年輕的司空蕭和黑騎軍統領柳子厚。周承熙虛笑相應。將他們托起,說了些君臣一心共除謀逆的話,其他武將都簇擁在附近,恭迎皇帝和皇后回宮。
在南北兩位勤王將軍地守護下,上官敏華與皇帝同乘回宮,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帝后二人、君臣之間自有較量。柳子厚如今已是黑騎軍的統領,在黑騎軍中說一不二;司空蕭坐鎮西南,西南門戶盡在其轉念之間。
他們忠於慶德帝,但誰都瞧得出,他們更希望慶德帝的皇后是上官敏華,而不是其他人。
在吉莫王“擄走當朝皇后”時,慶德帝孤身追擊並帶回他心愛的皇后,真是仁義無雙,博得兩員重臣更多的忠心。所以,周承熙輕易怎麼殺得上官敏華,又怎麼能隨意將她扔進冷宮自生自滅,即使宮中風言風語當朝皇后與禁軍統領宣楚有染。
大都裡,秦關月領著一干官員等候皇宮主人的回宮,人群中上官錦華恭敬不節的模樣讓人想避也避不掉。此次誘敵深入的計謀,他就是大義滅親的中間人。這一次,他背叛了前晉山王世子周昌,選擇站在慶德帝方。
皇宮之前,玉山國師地姿態,這也是一個堅定的上官敏華後盾,給予皇后等同於皇帝的尊敬,盡乎忘卻月前皇后已被皇帝下旨貶入冷宮;這樣盛重地歡迎儀仗讓同行的長公主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欲吐之而後快,慶德帝淡淡地說了一句:“送公主回府。”這位受慶德帝愛護常居後宮地長公主,總是不夠聰明,看不清形勢,便被皇帝冷冷地捨棄。曾經人們說,皇帝陛下與長公主幼時感情最為親厚。如此看來,事實也不盡然。
上官敏華對周承熙詭異莫測地性情、冷血無情的心腸又有了一個全新地認知。雖則脾氣暴躁,但複雜多變的陰謀詭計彌補了性情方面的缺陷、除卻耐心不足,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周承熙都是一個合格的開國皇帝,夠狠,夠絕。
這樣一個梟雄般的人物,是絕不能忍受自己曾經受臣下脅迫忍耐一個自己不要的皇后霸佔東宮正位的。是以,上官敏華一回宮,就對司空蕭說:立即返回駐地,有生之年都不要回到王都。
柳子厚是怎麼勸也說不通,他說宮中防衛太次,皇帝的親衛太弱,他要親身保護自家小姐,待太子出生。
“小姐不必擔心,子厚一定讓那個害小姐家破人亡的惡賊死無全屍。”柳子厚信誓旦旦地保證,將晉山王的餘黨鏟惡除盡;他說大公子上官錦華會在朝中幫襯,後宮又有他與小春師傅守護,力保大周皇儲出自上官氏一脈。
上官敏華有些驚訝,問道:“子厚從何得知?”
柳子厚依然是那副單純執著的神情,毫不掩飾地回道:“大師爺已知會門下,小姐懷有龍種,所有人等皆以守護小姐及腹中孩兒為要任。”
上官敏華沉吟,上官氏的勢力重新崛起,究竟好不好呢?她似乎預見了十年後,周承熙像他的父皇一樣,培植勢力與豪門氏族對抗,收尾之時又把所有威脅到皇權的勢力統統連根拔除。
她腹中骨肉只能是她的孩子,她不會讓他變得像周承熙一般殘忍無情,毫無血性。
她滿腹心思,回到自己的宮殿,正欲躺下,忽地從帷幕後頭伸出一隻手掌,她猛地起身,定神一看,原是滿面殺氣的周承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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