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邊,越過她對燎說道:“燎侍衛,你可帶了其他的侍衛前來?叫一人為我換藥。三嫂也受傷了,你替她換藥吧。”
夏天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一時不明白這小子在搞什麼鬼。她都替他換了幾次藥了!怎麼這會兒倒像是要避嫌一樣。居然還十分理所應當的讓燎為自己換藥,難道燎是女的嗎?他就不用避嫌了?
深深的看了袁龍鱗一眼,燎轉身去洞外叫人。那目光復雜的令夏天又鬱悶了。這兩個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到底,進來的一名侍衛為袁龍鱗換藥,而燎為夏天換藥。
燎背身坐在枯草上,沒有完全遮住光,卻將夏天恰好的遮在他的陰影裡。拉開她的衣袖,她臂上的傷口因為處置不當而有些紅腫發炎,非但沒有癒合反而看著更嚴重了。
夏天有些不敢直視燎的臉,雖然他面無表情,可週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卻異常強烈。他在生什麼氣?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嘶!”草藥沾到傷口,夏天痛得吸氣。燎極快的看向她,手上的動作跟著輕緩下來。兩人目光一對,他又快速的移開。夏天驚訝且不解的發現,他的唇角緊抿,身上的那股冰冷的氣息更重了。
“找到夏雪了嗎?”她必須說點兒什麼,否則她一定會被他的低氣溫凍死。
“嗯。她去了邊境,如今與夏霜在一處。”想了下,他又補充道:“她現在很安全。”
邊境?夏霜?夏天略顯吃驚的抬眼看向他。他的臉揹著光看不真切,但那雙眸子清亮幽深,有著疼惜與溫軟的柔色。她忽然覺得安心,或許是習慣了他的守護,他重又在她的身邊,即便是在這漆黑的躲避追兵的暗夜。
“辛苦了!”她真摯的說。到處尋找,往返邊境,又到京城來救她。她沒有忽略他的瘦削,心裡隱隱的泛起莫名的心疼。
他向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裂痕。心被膨脹的情意撐得飽滿而豐盛,所有的不滿、惱怒、失落與痛苦被頃刻填平。嘴角輕勾,雖然沒辦法露出笑容,但他此刻是愉悅的,連一身的疲憊也減輕了不少。
天不亮幾人便動身了。喬裝簡行,一路馬不停蹄,幾次險些被發現,都被燎巧妙的化解。袁龍鱗和夏天的身上有傷,燎也是連日奔波體力漸盡。
騎在馬上,夏天忍住陣陣頭痛,看著身邊一行憔悴的幾人,心裡說不出的沉重。原來倫將軍這支隱在帝園景苑的軍隊是小三他們當初留在京城的最後一步棋,作用是要在攻打京城時裡應外合,可惜為了救她這個愚蠢又自以為是的笨女人,被小七調了來。計劃被打亂了不說,倫將軍也在那日因寡不敵眾而受傷被擒,並在宮城之前被五馬分屍。她的罪惡又多了無數條性命,她苦笑,從前還振振有詞的譴責小三嗜殺成性,如今的她又怎樣?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轉頭,看向臉白如紙的小七,她勒住了馬。
她一停下,眾人也都不解的跟著停了下來。
“去買輛馬車,小七你和……”她的眼光掃過燎帶來的三名侍衛,剛要說話卻猛然發現燎的臉色比袁龍鱗好不到哪兒去。微一頓,她繼續說道:“小七你和燎一同坐馬車,慢慢回去。你們兩個,”她隨意的指向兩名侍衛,“跟著我。”
“那怎麼行!”袁龍鱗立刻反對。
“怎麼不行!這裡已然接近閩地,快馬而行不過一日的路程。你們放心好了,沒問題的。”
“那也不行!不,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馬車,我們一起回去。”
夏天雙眉立起,“你再這麼走下去還要不要命了!”
袁龍鱗一噎,他的身體狀況他自己最清楚,失血過多又缺於休養,他能憑著一口氣撐到現在已然是強弩之末。他咬牙堅持,只是不想拖了她的腳步。
“七殿下不必擔心,屬下會保護好小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