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從魔族的戰士中緩緩走了出來。他來到牙的面前,撕開胸口的衣服,露出胸前的一道傷疤。他用那充滿烈焰般燃燒紅色的指甲划著胸前的這道傷口,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像你討回這筆賬了呢。你的那一刀,還真的是讓我感覺到無比的疼痛。我特意將這條疤痕留下來,就是為了紀念我的失策,好讓我能夠隨時隨地地想到你所帶給我的屈辱呢!”
火山朝前邁出兩步,面對這頭惡魔,牙也是毫不退讓,緩緩站直了身體,直勾勾地注視著這頭惡魔。
“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的。”
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視線掠過火山,看著後面正優雅地坐在馬車上的女魔帝。他強壓著自己心中的那種激動與顫抖,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我這次在你們這群惡魔面前現身,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我可能還會死的非常的慘,甚至連靈魂都無法獲得安寧。”
火山哼了一聲,他捏住拳頭,大喝道:“這還用說嗎?我現在就先燒掉你的內臟!”
轟的一下,火山那攜帶著烈焰的額拳頭直接朝著牙的腦袋頂上落下!牙不閃不避。因為下一秒,有著五條手臂的饕餮卻是直接拔出一把長矛,擋住了火山的這一拳。暫時保住了牙的性命。
“你想幹什麼?饕餮!”
“讓這個人類說完他想要說的話,再殺他不遲。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讓女主人連續‘饒過兩次’的人。”
饕餮的話讓火山的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終於。他甩了一下手臂,後退。而饕餮也是將長矛收起,那雙沒有眼珠的瞳孔在凝視了牙長達五秒鐘之後,終於也是縮回,站到了馬車旁。
儘管,威爾遜團長已經成為了惡魔。
但牙終究還是希望相信,這位騎士長並沒有忘記昔日的榮耀。
他捏緊手中的廢鐵,壓在胸前,朝著饕餮行了一個騎士禮之後,抬起頭。望著馬車中的女魔帝。
“既然我就快要死了,那麼我也不妨大膽放肆一回。魔族的領袖,魔帝!我,現在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在這裡向你挑戰!我今天肯定會得到一死,所以我希望我能夠死的光榮。死的能夠不愧對我被你殺掉的父母,不愧可伶,不愧對當日碧湖城中被你抹殺掉的每一個生命!讓我即使在戰死之後,也能夠拍著胸脯去見那些亡魂,告訴他們我是在為他們報仇的過程中,與魔帝死戰而亡的!這。就是我的一個要求,我懇請你能夠答應我!”
女魔帝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空洞。
那雙美得足以讓全天下的所有男人都為之瘋狂的黑色眼睛,現在就那樣呆呆地注視著下面那個尋求一死的人類。
她在想什麼?
她會同意這場決鬥嗎?
她是否會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然後讓自己有機會能夠拼這萬分之一的機會呢?
牙猜不透……
這個女人的臉上沒有表情,沒有喜怒哀樂,看起來甚至就像是沒有靈魂。
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牙,是真的猜不透。
“以一介區區人類,就想要挑戰女主人,你未免也太過自以為是了。”
毀魔來到了牙的面前,那化為人形的俊朗臉龐上,充滿著冷酷與不屑。他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牙。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轉過頭,向著那邊的女魔帝低下頭行禮。似乎……在請示著什麼。
“我明白了,女主人。謹遵您的吩咐。”
沒看到女魔帝張開口,毀魔似乎得到了某些指示一般,他轉過身,再次用那雙居高臨下的眼睛注視著牙,冷冷道——
“看在你的勇氣可嘉的份上,人類。女主人網開一面,給了你一個優厚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