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5頁)

是刀柄、劍柄、槍桿是其他顏色的,恐怕那亮銀色就要埋沒在雪地裡了;正要揮動兵器砍向敵人的,竟然弄錯了方向,把兵刃對著自己,連弄痛了自己也沒有知覺,任憑那血珠落到雪地上成為冬日裡的紅豆;擂鼓助威的,連鼓槌都拿不穩了,鼓槌直直的掉在地上,砸著了自己的腳,也不覺得痛,只是呆呆的看著那青衣女子;守護軍旗的,連軍旗也忘了,任憑軍旗倒在雪地裡,沾滿了雪花和泥土;坐在馬上的,看的入神了,沒有坐穩,一屁股的掉了下來,整個頭埋在雪地裡,又馬上抬起頭,望著那個青衣女子發呆,也不抹去眉毛上沾著的雪花,像個白鬍子老頭似的;在雪地裡站著的,直愣愣的站著,像極了一根根人形冰棒!

是怎樣的美麗,才使得這麼多人為之失神?

是因為那素雅的面容在青衣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蒼白,我見尤憐?還是那垂直柔順的青絲讓人聯想到河畔低垂的楊柳枝,在晚風中似是有情又似是無意般的在水面撩動出陣陣漣漪?抑或是那低垂的眼眸,像極了菩提樹下的修練之人,蘊含著對眾生的關懷與慈悲?

都不是。

周睿細細端詳著那青衣女子,望著那熟悉的有些迷離的氤氳著水汽的眼眸,不由得心中一暖。

那迷離而又氤氳著水汽的眼眸,像極了如煙春雨隱隱著的遠山,朦朧的黛青色讓人迷醉。

有這樣眼眸的人,除了自己夢縈魂牽的那位,還有誰?

只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動人心魂的笛聲又是從何而來?

當他留意到青衣女子腰間的那一隻手時,當他留意到那青衣女子背後橫出的青玉笛子時,先是一愣,隨即,一種酸酸的苦苦的感覺,像冰凍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心底,拔涼拔涼的。

為什麼會有那樣一隻手?周睿真想把那隻手砍下來,然後飛身接住那女子!

隨即,周睿又一驚,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除了在戰場上殺敵之外,從來不濫殺一人,不傷一人,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

可是,看著那雙手,周睿還是抑制不住,他緊握著拳頭,手指握得咯咯作響。

高煦在城頭,見著了那青衣女子的背面,也有剎那的失神,然而,青衣女子背後的青衣男子,更是引起了高煦的注意。高煦分明看到,那橫在空中的一支青玉短笛!是那男子在為軍師吹奏樂曲!

就在周睿失神,高煦沉思的時候,那青衣女子輕啟朱唇,微露貝齒,緩緩道:“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交河。行人刁斗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營萬里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胡雁哀鳴夜夜飛,胡兒眼淚雙雙落。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年年戰骨埋荒處,空見葡萄入漢家。”其實這首《古從軍行》裡面很多典故,這個時空都沒有的,對於這些兵士能不能明白箇中意思,她心裡也沒有底。只是一時又想不出其他的詩,只得用上這首了。

為了加強力度,她又說道:“天氣冷了,大家可有想過,你們的妻子或者母親,正在家中為你們趕製棉衣?天氣暖起來的時候,大家可有想過,你們的妻子或者母親,看著屋外那青色的柳枝,會後悔讓你們出來服兵役,圖個封妻廕子?很多時候,棉衣已經制好,但是,那個穿棉衣的人,卻只能穿著冰冷的鎧甲,靜靜的聽候軍令?甚至,母親妻子想想念唸的,已經成為了河邊的一堆白骨!用自己的性命去賭那功名,值得嗎?用自己的家庭幸福去賭那富貴,值得嗎?”

那如同出谷黃鶯一般清脆婉轉的聲音,那如同夏夜明月般照亮人心的言辭,不禁讓在場的兵士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家人的叮嚀,想起了家人等待自己平安歸去的眼神。任是七尺男兒,眼圈兒也有些溼潤。兵士們都不自主的低下頭去。

青衣女子繼續加把火:“荊南與大順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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