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前日裡傅風雪的說辭,“李家欠你的多了,你要一件一件的拿回來。”。他是指什麼呢?靖州那塊現在大皇子佔著的地該是自己的,這也才一件,若是鷹衛裡多是林家的舊部,這鷹衛該是第二件。
別的不說,光是這兩件東西,想接手可就不容易啊……
說起來這件事林甫也一直想不通,大皇子是所有皇子裡唯一一個跟著陛下打天下的人,又是嫡長子,本該穩穩地拿下太子的位置,他放著太子的位置不要,卻跑去地方上當個王爺,難不成真的如此淡泊名利,看不上那把椅子?
林甫不信,傅叔都說了,天家的小子們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年紀最大的一個,怎可能例外?
也罷,就按傅叔說得,一件件去取唄。到時看看這位連太子的位置都不要的大皇子,會不會將這靖州乖乖地交出來。
次日清晨,林甫早早地起床,盤坐在床上修煉心法。
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從小危機意識便逼迫他如此上心地提升自己的武道境界,小時便披星戴月地修行,時至今日,早起修煉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之時最為清醒,修煉的效果也比其餘時間好上幾分。
傅風雪來到跟前時,感受到裡面緩步上升的境界,不由得頗為欣慰,這小子夠聰明,也夠勤奮,這麼小就有了九品水準,卻不自傲,雖說實戰差了一些,但那可比心態好彌補多了。
輕輕敲了敲門,林甫本以為是木前輩來尋自己授課,卻沒料到是傅風雪,表情有些詫異。
“送親的隊伍要到了。”,傅風雪微笑道,“比我算得時間要早上不少,你且洗漱一番,用了飯我們就動身。”
第三十六章 光棍也可以是出色的愛情理論家
起身洗漱,用了早飯。
真的等到了這一天,心中反而有些忐忑。
彷彿是看出了林甫的侷促,傅風雪有些好笑地說道,“我本以為這一天早在你的意料之中,怎麼看你的樣子,卻是有些侷促?”
林甫的確有些侷促,頗顯焦慮地搓了搓手,“意料之中的確是意料之中,但卻是有些擔憂,自己到底能不能給她她想要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這番作為實在是自欺欺人。幾個月前在葉城的時候,葉王爺要將木子許給我,我不肯。現如今又鬧得滿城風雨,鬧得全天下都知道了這件事,鬧得太后皇后下不來臺,卻是又繞回了原地,實在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是對,哪一步是錯。”
“這情,又有甚好說的。”,傅風雪若不是為情所困,也就不會這麼大歲數了還是光棍一個,因而也頗有些感慨,“你這小子怎得滿腦子想的都是對與錯?”
“我這一輩子有無數次走在人生的關口,我以為我自己知道哪條路是對的,哪條路是錯的,但到頭來事情卻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你現在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難道以後哪一天就會知道了?”,傅風雪一針見血地反問道,“說到底你在這件事上做得太自私了。”
“你能不能給,不是你說了算,而是她說了算。明明那丫頭已經心甘情願,你卻還要思來想去,這便是你的不是了。思來想去倒也罷了,還要推說乃是為了她考慮,這不是自私又是什麼?如今求仁而得仁,又何怨?那丫頭聞聲赴京而來,你莫要虧待了她。”
“傅叔教訓的是……”,林甫苦笑著點頭,本只是抒發一下緊張的情緒,卻不小心被說教了一通。
“不知傅叔您可曾有意中人?”,傅風雪方才須臾之間,理論便一套一套的,林甫不由得有些好奇,因為他這麼大歲數了卻並未婚娶,不知這一通理論是從何而來的。
傅風雪沒有答話,沉默著略略低下了頭,林甫見狀自知失言,卻不知該如何補救,便也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