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這個稱號在自己看來雖然名不副實,卻可以成為野心家們最有力的利用工具。
“當……”神殿內傳來悠揚渾厚的鐘聲。
望著輝煌神殿頂端的阿波羅神像,羅得夫再次無奈苦笑。他又如何能不感慨萬千呢,為光明服務了近四十年,卻要為獲得光明的最高榮譽而向黑暗妥協,對他而言,這究竟是命運還是嘲諷呢?
“是懺悔的時間了。”羅得夫喃喃低語,不知是在通知寒城,還是在告誡自己。
“咱們按計劃行事吧。”寒城緩緩走下神壇。
“請留步。”羅得夫提醒寒城:“小不忍則亂大謀,時機未成熟時,閣下似乎應該把個人感情放置一邊。”
火鳳。寒城當然明白羅得夫的意思。
“受教,我會考慮的。”寒城腳步稍停,又繼續前行,其間龍行虎步,忽然多了一股王者氣象。
“這樣做究竟對或不對?”羅得夫並非真正懺悔,他只是驀然從寒城的舉動中感受到一股異常沉重的壓力。
寒城漸行漸遠,羅得夫向他的背影投去重重一瞥,喃喃低語道:“或許,寒城才是我真正的對手。
月照城頭烏半飛,霜悽萬樹風入衣。
陽春三月,天氣已逐漸轉暖,今晚卻顯得有些蕭瑟。傲天緊緊皮裘,隨手取下剛剛燙好的酒輕抿一口,這才緩緩開口:“風冷露重,酒溫宜人,陛下痴立十數分鐘,緣何不肯上樓與臣弟小酌幾杯?”
美酒一壺,小菜數碟,聞著怒放的臘梅清香,古樸中透著幾分淡雅。十年未見,傲天仍然保持著無比幽雅的王者風範,而且他喜歡享受的性情也沒有絲毫改變,看來荊棘嶺艱苦惡劣的環境並沒有使他產生絲毫頹廢。
只有一個變化。
傲天的眼睛始終半開半合,即使以威特無比敏銳的觀察力,也很難透過他恰露一線的眼睛看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恭敬不如從命,你我兄弟,原本無需如此客套。”大笑聲中威特邁步走上閣樓,與傲天相望而坐,不待傲天有所表示,已經為自己添上一杯酒,自斟自飲起來。
“多年不見,陛下仍如此實在。”
威特一呆,楞在當場,酒杯兀自貼著嘴唇。傲天話裡有話,他當然聽得出來。十年了,想不到漫長的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仍沒有將他心中的疙瘩完全抹平。十年來,他拋家舍業,把自己封閉在荊棘嶺那片苦寒之地,甚至忍心不見最愛的女兒綠黛兒,如今豈肯為了火鳳被綁架的訊息巴巴從荊棘嶺跑來告訴威特?
猛抬頭,杯中酒一飲而盡,威特大聲咳嗽起來,不一會兒就面紅耳赤。
“不能喝就不要逞強。”傲天再為自己斟上一杯,端起酒杯盯著威特,眼中寒芒微閃:“你總是這樣,對自己的能力認識不夠,卻勉強自己去做無法勝任的事情,最終難免親嘗苦果。”
來了。威特心中一動,傲天回來絕沒有表面看來那麼簡單,他一定別有用意。
“你知道人生在世從事最多的是什麼嗎?”不待傲天回答,威特豁然起身走近圍欄,手握欄杆沉聲道:“是嘗試。其實人的一生就是不斷嘗試的一生。任何人都不可能精通每一個領域,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他總是需要嘗試,只有透過嘗試,才能積累經驗,最終獲得自己渴望得到的東西。”
威特望向傲天,聲音慈祥而深沉:“你明白嗎?”
傲天閉目不語,好半晌才緩緩問道:“十年,多麼漫長的嘗試,請恕臣弟愚昧,在這麼長的嘗試中陛下究竟得到了什麼?”
威特猛然抬頭,眼望蒼穹,慨然道:“輝煌帝國覆滅之時,各地諸侯紛紛舉兵,強吞弱,大並小,各自趁亂擴大地盤。輝煌神殿地處艾倫琴城內,本就是萬眾矚目的目標,可巧正在我威特帝國轄區,我威特帝國自然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