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中,五十人,男生三十,女生二十,經歷過剛才六大勢力的自我介紹,儘管趙嵐已經提醒,這段路程是他們未來六年以來最後的安穩覺,但是五十人中的絕大數人早就拋之耳後,成群的嘰嘰喳喳,眉飛色舞,一個個稚嫩的臉龐上,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可是在車廂內,有幾個學員並沒有加入身邊人激烈的交頭接耳,這不到雙掌之數的人,男生四五人,女生三四人,這幾人中,各自都在皺眉沉思,和車廂中其他眾人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涇渭分明。
張銘想的越深,眼神越發驚訝,神情越發恐懼,多年圍棋的經歷,讓張銘對於每一個細節都會產生無數的思維分支,就好比一棵樹,給張銘一塊樹根,張銘可以在腦海裡形成眾多的樹杈,而每一個樹杈都是一種結果,宛如一盤圍棋,對手的每一步落子,都充滿了無數的棋局走向,充滿了無數的變局。
“如果能夠順利畢業,如果,能夠。。。單單這兩個詞彙的使用,就明確的傳達了這六年的學院生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未知,換句話說,就是絕大數人都不能夠畢業!而且這未必是最壞的結果,說不定,說不定,最壞的結果是死亡!”張銘總結了多種分析的結果,最後都指向這個推論,張銘想到此處,手心中不知不覺開始出現細微的冷汗,而且張銘現在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後脖頸,有著絲絲寒氣。張銘不經意的撇了一眼車頭處坐著的趙嵐和王大山,張銘發現從現在這種態勢出發,兩位教官的背影,充滿了恐懼。
不知道是趙嵐感受到了張銘的目光,還是無意之舉,趙嵐這時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那種戲謔的眼神,那種冰冷的神色,讓張銘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分析。
這個學院的生活,一定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你沒事吧?”正在張銘開始緊張的全身肌肉緊繃,想要逃離這個大巴車的時候,張銘身旁的瘦弱男生輕輕說了一句話。張銘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猴子,本能的進行肢體防禦,下一秒看到自己面前正是自己的同學,那位戴眼鏡的男生,張銘的瞳孔這才慢慢收縮,逐漸冷靜了下來。
“我沒事,放心。”張銘雙手摩挲,擦乾自己手心的冷汗,輕輕的說。
“你剛才的表情很嚇人,而且你全身都在輕微的發抖,你是發現了什麼嗎?”戴眼鏡的男生,依舊怯生生的說話,生怕自己的聲音太大,驚擾到了其他學員。
“沒。。。沒有,我剛才。。。。哈哈。。。。在胡思亂想來著。”張銘撓撓頭,然後打哈哈的說著。
戴眼鏡的男生,見到張銘如此回答,也沒有繼續追問,仰身靠在了座椅靠背上,張銘這才有機會打量身旁這位眼鏡男生,略顯蒼白的面色,高挺的鼻樑,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著,長長的劉海已經超過了眉毛,如果不是性格太過內向,五官整體還是很清秀的。
張銘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深呼吸幾次,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將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和遠處零零散散的燈光。
“我們。。。或許會死在學院。”當張銘的思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自己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張銘剛剛放鬆的身體,再次瞬間緊繃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旁邊的眼鏡男生,而眼鏡男生目光依舊看向車頂,淡淡的說:“我們,或許真的會死在這六年中的某一天。”張銘緊盯眼鏡男生,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更沒有出現幻覺,張銘先是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關注他們兩個的談話,然後輕輕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聽到張銘的問話,眼鏡男生才緩緩回過神,然後對著張銘輕輕的點點頭。見到他如此肯定,張銘繼續問:“你到底知道什麼?為什麼說我們會死?”
眼鏡男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輕的說:“你剛才不是聽到了,他們全部都說了一句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