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小男孩到底懂不懂她的意思,立刻輕輕晃動起蛇尾,忍受著巨痛,努力將小男孩送至斷壁邊緣。
小男孩是極其聰慧的,當他的身體一靠近斷壁,他馬上伸手去抓斷壁上的凸起。然而,那凸起實在太小,根本就無法抓上手。
孔子曰搖晃了三個來回之後,越發覺得力不從心,她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就此被扯成兩截。咬緊牙關,她徹底改變了營救路線。孔子曰以身體為繩,繞著松樹幹轉圈攀爬,愣是憑藉著一股子蠻力將小男孩扯到了松樹幹上。
做完這一系列的高難度活動後,她已經徹底虛脫,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只能半死不活地趴在松樹幹上,根本就無法動一下。
休息了一會兒後,孔子曰轉頭去看小男孩。
此時,小男孩已經穩妥地騎坐到松樹幹上,正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看。那雙如同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裡,不但有著防備和謹慎,更有一些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沉痛與老成。
孔子曰惡劣心起,慢慢弓起了身體,想要嚇嚇小男孩。但轉念一想,如同她真得把小男孩嚇壞了,從松樹幹上掉下去,她豈不是得不償失?剛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那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呃……鮮活的人命?
天啊,她終於遇見人類了!
如果她能鑽進小男孩的口中,那她豈不是會附著到小男孩的身體裡?
這樣一想,孔子曰的心情立刻變得閃亮起來,一邊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小男孩,一邊暗自揣測自己鑽進其口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真得是天意弄人,她也不在乎自己變成一個男人。就不知道那位青翼大帝有沒有斷袖的勇氣和嗜好了!
經過孔子曰的目測與丈量,非常不幸地發現,這個小男孩的身高還沒有她現在的蛇身高呢。如果她強行鑽進去,估計還得有一多半的蛇身卡在小男孩的嘴外晃悠。一想到這樣的情景,她就覺得惡寒。
重新低迴弓起的身子,她將腦袋放到了小男孩的腿上,舒服地嘶嘶了兩聲。
時間滴答而過,小男孩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出現放鬆跡象。好半天過後,小男孩竟然開口對孔子曰說:“你剛才救了我,便不會再傷害我,是嗎?”
孔子曰抬起蛇頭,望向和她說話的小男孩。
小男孩臉色一白,小嘴更是因為緊張而緊抿著,那雙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更是緊緊盯著孔子曰的動向,整個人都猶如小獸般武裝了起來。看樣子,如果孔子曰敢前撲,他就一定會拼死一搏!
孔子曰被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所吸引,只覺得心臟突然一縮,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這種感覺她並不熟悉,甚至覺得十分陌生。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怎麼被小男孩掃上一眼,就變得躁動了呢?難道說,自己有戀童癖?搖搖頭,堅決否定了自己的揣測。
孔子曰見一臉戒備的小男孩非常有趣,便吐了吐舌頭,不再給他造成心理壓力,掉過腦袋,繼續休整自己的身體。
一夜過去,第二天天色剛亮,孔子曰便動身向斷壁頂爬去。
小男孩謹慎地睜開眼睛,重重地噓了一口氣,便跟在孔子曰的身後一起向上爬去。偶爾攀爬到無處下腳的位置時,孔子曰還伸出尾巴拉他一下。
就這樣,一人一蛇終於在晌午時分攀爬到斷壁上面,於氣喘吁吁中癱軟在一片綠草地上。
風兒夾雜著花粉的味道徐徐吹來,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心情愉悅。甜美的氣息,自由的清風,似乎可以讓孔子曰遺忘掉腹部的刮痕,讓小男孩淡化掉手指間的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男孩在草地上翻個身,面衝著孔子曰看了又看,最後伸出了那隻血肉模糊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了孔子曰的蛇身,一下下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