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就如同一隻怪獸,幾乎要活吞了他!
百里鳳攥緊樹幹,生怕自己忍不住這種痛,會衝下去,殺了衛東籬!
百里鳳那雙愛笑的新月眼裡佈滿了暴戾之氣,周身更是瀰漫起了陰森恐怖的氣息。他面無表情的輕哼了一聲,身弱羽毛般輕輕落地,藉著夜色的掩飾,開始四處放火!
衛東籬找到了孔子曰,不再放火燒王府。他丟了孔子曰,自然要放火找人!衛東籬視人命如草芥,他又何嘗在意過他人死活?他百里鳳這輩子,只想與孔子曰耳鬢廝磨。
當王府中響起救火的嘈雜聲,孔子曰開始在心裡哀號,她真的真的真的十分不想讓百里鳳和衛東籬起正面衝突。然而,那兩個人卻從來不肯給她一些時間,讓她理清那些雜亂的情緒,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在不傷害任何人的前提下,將問題結局。哎……除了輕嘆一聲,她現在毫無辦法。
王府中火光四起,衛東籬卻不動如鍾,只是攥緊了孔子曰的小手,靜靜地忍受著逐漸炙熱起來的高溫。
孔子曰抿了抿嘴唇,彷彿下了很大的一個決心似的,說:“衛東籬,如果你學會了尊重,肯給我自由,我就會在你的身邊溜達,不會遠走。”
衛東籬低垂下眼瞼,輕輕顫抖著蒲扇似的睫毛,微微上揚起誘人的唇瓣,落吻在孔子曰的眉間。
這幅畫面,很虔誠,很美。
孔子曰微微顫抖,閉上了眼睛,喃喃道:“衛東籬,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孽緣?”
衛東籬反問:“孽緣,難道就不是緣?”
孔子曰笑著垂淚了……
門外,真正的蕭尹急呼道:“主子,禾姑娘的屋子著火了!”
為動力皺眉,鬆開了環抱住孔子曰的雙手,運動起輕功,向著禾盈袖的屋子飛奔而去。
孔子曰恍然回神,只聽見衛東籬留在空中的兩個字,“等我。”
孔子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忽然覺得有些茫然。她不禁開始感嘆,這人啊,還真是賤!衛東籬不再捆綁著她吧,她反倒覺得有些不舒服呢。輕嘆一聲,孔子曰獨自坐在梳妝檯前,默默期盼著,百里鳳能早點兒逃出去才好,千萬別與衛東籬撞上。憂心忡忡中,她似乎聞到了一股十分嗆人的煙味兒。轉頭去看,但見她旁邊的屋子裡竟然已經燃燒了起來!濃煙滾滾,火舌四竄,炙熱撲面而來!
孔子曰微愣,忙站起身,準備向外跑。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她的房門竟然被人從外面給鎖上了!孔子曰暗道不好。如果是百里鳳放火,他一定是想要救她出去,萬萬不會鎖上她的房門!孔子曰忙轉身去推窗戶,卻毫不意外的發現,窗戶被人用木頭頂死了!無論她怎麼推也推不開。
都怪她粗心大意,剛才明明聽見了幾聲頗為怪異的聲響,還以為是眾人救火的緣故,卻沒想到竟然是有人在封死她的退路!孔子曰又急又氣,掄起椅子就去砸窗戶,卻非常不幸的發現,這窗戶上的木框十分堅硬,質量堪稱一流。
眼見著火舌襲來,孔子曰將椅子一甩,虎嘯一聲,硬著頭皮向窗戶撞去!媽的,不成虎,則成鬼,拼了!
也許是心念所至,孔子曰的身上泛起了耀眼的銀白色光暈,緊接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虎,破窗而出!她的木勺簪子脫落到了地上,和那些破碎的衣裙一起,被火舌捲入腹中。孔子曰撒腿狂奔出十來米後,想起了衛東籬插入自己髮髻上的那根木勺簪子,於是咬了咬虎牙,又轉身跑了回去。
屋子已經被火海吞噬,孔子曰站在窗戶外面,忍受著撲面而來的高溫,變得有些猶豫。為了一隻木勺簪子回到火海里,貌似非常的不理智。但是……一聯想到衛東籬為她描繪彼岸花時的專注樣子,她又覺得那隻木勺簪子非常珍貴,不能讓它葬身火海!媽的!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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