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雙臂將人從水中抱起,周笙白道:「不洗了,我給你擦發。」
自身體回溫後,丁清也實在不想待在水裡了,便由著周笙白抱出自己。她原以為,憑周笙白現下身體上的勢氣,等她髮絲幹了之後,今夜怕是真不用睡了,可實際上卻不是。
恰好月底,月亮還算圓,周笙白與丁清擦乾了髮絲,關上窗戶後便在軟床溫暖的被窩裡抱緊彼此,不過片刻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說:
補上了。
第107章 []
冷極累極後, 是一夜的好眠。
不單是西堂冰川附近的城池整日天寒地凍的,就是其他地方也入了霜降天,氣候逐漸轉涼, 飛在天上迎著風,秋裝是御不了寒了。
丁清與周笙白醒來後便去小城的街道里找了家成衣鋪,買了幾身過冬的衣裳後立即換上,這才出發前去南堂。
南堂,也是永夜之主的地盤。
幾個月前周笙白在林下城將丁清帶回來, 與永夜之主有過不算會面的碰面, 當時永夜之主知道周笙白破開了陣法將要入塔時在雪姻的幫助下匆匆逃走,具體藏在南堂何處, 恐怕除了他極其信任的人之外,無人知道。
在那次之後, 周笙白與永夜之主似乎也有某種意義上的心照不宣,以中堂和南堂的邊境為分界, 永夜之主沒再冒險出現在丁清的面前, 周笙白也沒不顧一切衝破南堂上空的陣, 掘地三尺要找到對方報仇。
此番前往南城,很有可能會與永夜之主正面交鋒, 周笙白的臉色自往南堂靠近時便開始難看了起來,那是他對永夜之主的厭惡, 丁清見狀,心裡也不好受。
如今他走哪兒都帶著她。
丁清雖將自己誇成了花兒,可到真正的大事面前,她可以做的卻很少, 無用之人跟著, 總會拖累他的腳步。
二人心思各異, 直至到達西堂靠近南堂的邊境處,周笙白才察覺到近兩日丁清的話少了許多。
她在想她身體裡的血液,她還在想那一夜,她的魂魄被永夜之主帶出城外,經受過的一遭威脅。
未到面對時尚可忽視,可當再度碰面越來越近了,丁清卻心煩意亂了起來。她怕自己當真會被永夜之主控制,做出什麼傷害周笙白的事來,也怕此番她不能自保,無異於羊入虎口,再給周笙白增添難度,招惹麻煩。
丁清想對周笙白提,要不她直接從西堂去中堂找周椿算了,只是這話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並未說出口。
西堂邊境的城池人很稀少,因南堂邊境的城池幾乎空了,皆為當初雪姻所害,又或者是謝家自己的作為,叫整個南堂都顯得格外空蕩,連帶著西堂這邊的人見禍事頻生,不敢久住,好些人甚至收拾行囊跑去中堂避難了。
百姓眼不盲,心也亮,而今什麼地方能待,什麼地方不能待,他們清楚得很。
偌大的城池裡僅有二十幾戶人家在,這都是些早就紮根於此,祖祖輩輩的墳都在城外山上埋著的老人,固執無畏,想著就算死了,至少也是死在家鄉。
城門前無人看守,可見西堂對南堂放心得很,丁清和周笙白進城後見空蕩蕩的街道,枯葉掃過街角的蕭條中,帶著乾燥的氣味。
這裡什麼也沒有。
當年五堂之間並非仇敵,靠近彼此的邊境城池普遍繁華,因為可接兩堂來往的客人,現下繁華不在,城中的樹木都留不住鳥,乾枯的枝丫上徒留歪斜的鳥窩,隨時都能被風吹掉下來。
周笙白與丁清隨便找了家酒樓住下了,裡頭無人,但還算乾淨。
這邊沒起什麼風,無灰塵吹入,客棧裡的人似乎走得也不久,客房裡還是整潔乾淨的,距離上一次清掃不會超過半個月。
趁著太陽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