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你們先退下罷,我陪娘娘說說話兒。
島共介圾。
春杏有些猶豫的回頭看常珍珠,常珍珠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見我神色定然,她這才點點頭,命春杏和裁雪都退下了。
你如今深得太后的歡心,眼不眨兒的就連晉四級,這麼大的晉級宮裡雖然不是你一人,卻也是極少的了,沈凝霜,你當年的榮寵就是因為太后而起,之後的落勢也是因為太后,如今你重新得了太后的歡心,風頭漸漸又起,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該重登皇貴妃之高位了,啊呀,難得沈主子還能想著來看我?
等春杏和裁雪全都退下了,常珍珠身子一歪靠在軟墊上,豪不掩飾語氣裡的酸意和諷刺。
我也不惱,只輕輕一笑就走到她跟前的繡墩前坐下,兩眼一掃地上的碎瓷片兒,開口卻是,婕妤娘娘經過了今兒早上的險事,難道半點想法也沒有麼?
常珍珠臉色一變,
沈主子什麼意思?
我的臉色也變了下來,
嬪妾哪裡敢有什麼意思?嬪妾此來,只是想跟婕妤娘娘說句實話兒,我定定的看著她的臉,道,那日在御花園裡,那位錢彩雲確實沒有說過太后和慧妃的壞話,是嬪妾賴她的。
啊,那你……,
常珍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雙杏眼大睜的瞪著我,
你……
我輕輕的向後靠在紫檀木四喜如意條紋的案几上,笑意瑩然,那錢彩雲欺我位分低微,人小言輕,竟然不顧身份的來羞辱於我,娘娘您說,這樣的人我逮到了機會後,會不會饒她呢?
看著常珍珠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我做出憤恨的樣子,
只是嬪妾沒有料到的是,那位錢彩雲狗急跳牆之時,竟然會口呼婕妤娘娘救命,嬪妾更沒有想到太后竟然會抓著這個事想要打擊娘娘您,嬪妾斗膽出來攪合,不過是不想讓這個事鬧大了牽扯到娘娘,說到這兒,我長嘆一聲,語氣委屈,娘娘只以為如今嬪妾抱了太后的粗腿,一定就忘了自己的本兒了,豈不知嬪妾的難處,太后和慧妃幾次三番的留下嬪妾說話,句句不離太子,如今明裡是進了嬪妾的位分,實則不過是她們的權宜之計罷了。
權宜之計?
常珍珠臉上浮起一絲疑惑,
怎麼說?
我冷聲而笑,
娘娘難道忘了,嬪妾是因著什麼才被不許撫養自己的親生皇兒?如今她們明裡奪取太子不成,就想著一步步的先將嬪妾位份晉高,等足夠資格撫育皇兒時,再以皇太子該由親生母親撫育為由,要求皇上將皇太子交由嬪妾撫育,一但皇太子重歸嬪妾的膝下了,就是嬪妾將臨大難的時候,用娘娘的話說,太后既能讓嬪妾上,也能讓嬪妾下,她到時隨便找個什麼藉口就發落了嬪妾,而皇太子勢必再次成了無母之人,那時宮裡是慧妃位份最高,她又是將要母儀天下之人,撫育皇太子,名正言順!
常珍珠越聽越驚,待我說完她的臉已是白的了,再顧不得身份和矜持,一把握了我的手道,那……姐姐,這怎麼辦?
看著她惶急的臉,我心裡一陣厭惡,愚蠢的女人,榮寵之時倨傲無禮,惶急求人之時又如此卑下,如此前倨後恭的為人,在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之中,註定了只能當別人的踏腳石。
不動聲色的抽開手,我輕輕而笑,
這有何難,娘娘如今正在皇上心尖兒上,要做什麼不可以,只要娘娘跟皇上好好兒的求一求,憑他天大的事兒也就是一句話而已,我皇兒與其將來落在周家姑侄的手裡,不如交給娘娘來得讓嬪妾放心,周家姑侄和嬪妾有血海深仇,娘娘卻是嬪妾最信任的人,有娘娘護佑嬪妾母子,嬪妾母子定能一世平安和樂了,說到這兒,我鄭重聯袂而拜,只求娘娘細想想個中厲害,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