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也拿過來,也讓南瑾吃一點,幸好如玉有先見之明,給他們準備的乾糧很多,石頭餅配著湯藥,也不顯得幹。
南瑾斯文地吃著,雖然他胃口又沒了,可他也清楚地知道,山路堵了,他們想要下山就全靠他了,他若是倒下幾天,乾糧吃完了,他們就得在山上等死。
好不容易流蘇身上的蠱蟲解開了,他可不想就命喪雪山。
流蘇也趁機吃了一些,南瑾的湯藥喝了一半就給了她,命令句,“暖暖身子!”
口氣強硬,不容置喙,他豈會看不出來,流蘇在透支著精神,她臉上的疲倦被他更濃,眼睛紅紅的,都是血絲。
流蘇看了他一眼,自知抗議無效,一口一口地把他半盅補藥喝了下去,要補血的人又不是她,流蘇心裡暗暗想著,這些藥材全是她在客棧廚房拿的,專門給他吃的。
兩人都吃飽了之後,南瑾又倚在流蘇肩膀上,流蘇本想扶著他上床去睡,可南瑾說床上冷,流蘇沒辦法,只好順著他,在火堆旁邊,兩個人靠著一起取暖,的確比床上要好得多。
“流蘇,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見你的聲音了!”南瑾靜謐地閉著眼睛,沙啞的聲音在巖洞裡靜謐地迴盪著,他的聲音隱約有些開心和雀躍,雖然是聽得不是很明顯,但聰穎的流蘇是聽出來了。
流蘇揉著他額頭的手頓了頓,有些臉紅,好似除了叫他的名字之外,她就會哭……
“很吵吧?”流蘇吶吶地道,若是她昏睡著,有個人在耳邊哭著,一定很吵,流蘇委屈地垂下頭,她當時是太慌了,南瑾那樣子就像是要立即離開一樣……
低低的笑聲從男子胸膛那邊傳盪出來,這個傻瓜,怎麼會認為很吵呢?
他有多高興,能聽到流蘇說那樣的話……
“南瑾,我會守護你的!”南瑾輕聲道,流蘇一聽,臉上如炸開一朵紅雲,轟一聲,全紅了……
她心跳突然加速起來,手腳無措,緊張得心都要跳出嗓門口。
她說的時候,說得自然,順著心意表達,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她只知道,那時候,她會守護著這個男人,甚至有天荒地老的感覺。
可現在聽南瑾這麼一說,她自己卻難為情起來。
要命了,別的沒聽到,怎麼就聽到這句了?
“我很喜歡聽!”南瑾淺笑著,“我的蘇蘇,很少說這樣的話呢。”
流蘇臉紅耳赤,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清秀的小臉因為害羞而付出的點點紅暈,應著一身白衣,分外可愛迷人。
南瑾往她肩膀處有磨蹭了下,無聲地笑了。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任外頭狂風咆哮,大雪瀰漫,巖洞卻是暖潮四溢,南瑾抓住流蘇的手,緊緊地裹在手裡,他的手有些冰冷, 卻很有力,流蘇小手被開啟,十指交纏著,親密如斯。
“蘇蘇,不管在什麼時候,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要學會相信我,知道嗎?”南瑾輕聲要求,因為孱弱,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口氣卻是非常堅定,有著南瑾特有的強硬。
流蘇頷首,輕輕地嗯了一聲,一個能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
一個你情願付出生命的男人,即使被騙,也是心甘情願吧?
流蘇心中百轉千回,想起在雪地地抱著他無助地哭泣的畫面,還是渾身顫慄,倘若他沒醒夠來,他們是不是會凍死的雪山上?
“南瑾,你暖和些了嗎?”流蘇攏攏他身上的裘衣,在火堆旁邊這麼久,他的身子還是一片冰冷,如拋在雪水裡一樣,怎麼就沒有一點點回暖的跡象呢?她偏頭看他的臉色,唇色不那麼青紫了,卻是蒼白如紙,微閉眼睛,長而優雅的睫毛在如玉般的肌膚上覆上一層薄薄的疲倦剪影。
她多想拂去他眉心的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