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臨危不亂的魄力,想要挽救整個風家堡不是難事,那個殘廢的運氣還真好得讓人妒忌。
這女人剛開始看的時候很討厭,因為她有一副和南瑾一樣柔韌的外面,沉靜的眼神,靈氣飄逸的氣質,這讓她很討厭,恨不得破壞這種與生俱來的美感和優雅,不過,現在怎麼看著,挺順眼的,似乎不那麼討厭了。
儘管如此懸掛著,流蘇能有力地攻擊鯊魚,且能最快地避開它們跳躍而起的攻擊,可流蘇失血過多,體力漸漸不支,且船一直在沉,她的身體也一直在降低,很快就到海面平,一下去她必死無疑,可現在,七條鯊魚還虎視眈眈,她能打跑它們,卻打不死它們,可恨!
“王,還要繼續下去嗎?”不知何時,叫囂的海盜已經不再叫囂,在主船上一直幸災樂禍的人也頗有不忍,開口問道。
其實認真算起來,流蘇和海王之間的打賭,她已經贏了,用笛聲催動鯊魚的煞氣使得它們發起猛烈的攻擊,本就不在她們的預料之中。
就在漠北海王打算以笛聲召喚白鯊退開之時,流蘇想起如玉給她的銀針,眼看著快要船沉著,很快就落下海平面,流蘇當機立斷,從袖口抽出那根銀針,有兩公分長,很細,很尖,流蘇抓住頂端,狠狠地刺入一條鯊魚的背脊。點滴鮮血溢位,流蘇本不想用銀針,因為如玉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銀針能保護她自己,她就猜測著,銀針應該有毒。
且是劇毒。
被銀針刺中的鯊魚倏然一陣翻騰跳躍,巨大的身體在海面上不停地跳躍,又噗通一聲扎到水裡,像是受了重傷的野獸在翻滾著,求救著,一股淡黑的鮮血從它身上溢位。
在海水裡蜿蜒出一道淡黑的痕跡,其餘六條鯊魚順著血跡撲過去,狠狠地撕咬它,頓時更黑的血染得海水一片猩紅帶濃墨之色,分外可怕!
此時船已經全部沉進海底,流蘇的力氣也全沒了,累得渾身酥軟,身體浸泡在海水裡,傷口處一陣陣割裂般,火辣辣的疼,尖銳地刺痛神經。
流蘇渾身疲憊地抱著一塊木板,虛脫般地摟抱住,鯊魚再襲擊過來,她必死無疑,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抗爭,再去搏鬥,所有的力量都已被抽離,剛剛勾得太用力,腳已經發麻。
流蘇眼睛半閉,頭髮散亂,眼光都開始渙散,到了筋疲力盡的困境,一邊肩膀比尖銳的嘴巴刺傷,一邊肩膀被咬傷,傷口都極深,泡在海水裡,簡直是一種折磨。更何況手上也是傷痕累累,身體各處也有輕微的擦傷,額頭上也撞破,渾身上來,慘不忍睹。
海王等人紛紛側目,大吃一驚,所有的鯊魚突然在海水中翻騰,跳躍起來,動作劇烈,巨大的身體撞得船身都退了幾里,那條被流蘇刺中的白鯊被其餘的鯊魚狠狠地撕裂了,吞噬了,淡黑色的海水顏色更淡了,而血腥更濃了。
噗通……噗通……砰砰……
落水聲,撞擊聲,聲聲而起,那群鯊魚在一陣劇烈的掙扎跳躍之後,竟然全部靜止不動,有幾隻身子一翻,露出肥厚的腹部。
它們全部中毒而死,死前的跳躍就如人在中毒之後即將死亡的掙扎。
如玉的銀針擦著一種毒性很強的毒藥,不管人畜,見血風喉嚨,鯊魚中毒死亡後,其餘鯊魚狠狠地撕裂它,吞噬下腹,導致它們同樣中毒而死。
冥冥之中,流蘇有驚無險地躲過這一劫,死了逃生。
靠著三分倔強,三分機智,還有四分運氣。
“天啊,怎麼會這樣?”圍觀者都發出驚詫的疑問,鯊魚死後,屍體緩緩地下沉,淡黑血色淡淡退了,整個海面又恢復平靜。
金色的陽光在海面上鋪上一層淡淡的金粉,剛剛經過一場殊死搏鬥的海面十分壯麗,不見血腥,只見一少女抱住木板在海里沉浮,蜉蝣在天地間,十分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