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擦淨傷口,這才幫她上好身上帶著的藥,仔細包紮。
輕手輕腳地將布帶打結,他的動作溫柔地彷彿是怕吵醒了誰的夢。
包紮好傷口,又仔細地檢查她的身體,確定沒有其他傷勢,他這才扯開身上的大氅,裹住地上的小人兒將她抱起,向著鎮子的方向飛掠過去。
遙遠的東方,今晨的第一縷日光,初現端倪。
————
江北,周家鎮,西北角一處清雅的小廳中,兩個男人低低地談論著。
“您確定,她真的沒事?!”慕容淺年輕的聲音裡透著關切。
“會主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她身上不過就是胳膊上的外傷,再加上一些小擦傷而已!”鬚髮皆白的老者,蒼老的聲音卻很是平靜。
慕容淺斜一眼通向內室的房門,“那,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
套著黑色布衫的老者,抬手理了理雪白的鬍子,“我想,是因為她現在不想清醒!”
“您的意思是……”慕容淺挑了挑眉,卻沒有再說下去。
不想清醒,大概是不想面對,已經發生的一切吧!
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他迅速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迎了出去。
看到他,走到門外臺階下的兩個天下會會員立刻停步腳步,恭敬地向他行禮。
“怎麼樣?!”慕容淺急急地詢問道。
臺階下的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抬臉看看已經垂到西天的太陽,慕容淺無奈地長嘆一聲。
派出去的人,一批批地回來,又一批批地離開重新出去尋找,卻無一人找到半點線索,君白衣他,難道真的死了嗎?!
那個人,死了?!(16)
那個人,死了?!(16)
月亮,再次升起來的時候,獨孤月終於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她床頭的慕容淺,獨孤月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你醒了?!”
慕容淺溫和地笑著,端過桌上的碗,
“餓了吧,這是下人們熬的雞湯,你現在很虛要,需要好好地補一補!”
雙手撐床,坐起身,獨孤月的目光迅速掠過自己的房間,目光在那淡青的床帳上略作停留,然後重新落在慕容淺的臉上。
“這是天下會在楚江一帶的分舵,我得到訊息,說是江對岸突然起了焰火,就到江上看動靜,結果發現了你!”
慕容淺淡淡地解釋著,手便捧了雞湯過來,用小勺盛了一勺,輕輕地吹了吹,這才送到獨孤月面前,
“喝吧,已經晾了一會兒了,應該剛剛好!”
沒有碰勺子,獨孤月抬手從他手裡接過湯碗,送到唇邊,不出聲,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嚥著湯。看著她垂著眼簾,吞嚥著雞湯,慕容淺的鼻子突然一陣酸澀。
“我……我派人出去找了,目前……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傳過來,君將軍他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
本以為她會哭鬧,會難過,慕容淺甚至做好了安撫她的準備。
可是,結果出人意料。
獨孤月只是平靜地將碗送過來,輕聲問,
“還有湯嗎?!”
呆怔了好一會兒,慕容淺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接了她手中的碗,
“還有,還有,我馬上盛給你!”
慌亂地起身,幫她盛湯,一向沉穩的他,差點把勺子摔到地上。
獨孤月卻是目不斜視,重新將唇湊過去,一口,一口,再次將碗中的雞湯喝完。
接過空腕,遞一張帕子給她,慕容淺小心翼翼地開口,
“月兒,要是難過,就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