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
阿梨一轉眼瞧見獨孤遠峰,此時正端坐在石牆以外的一間草亭之內飲茶獨坐,便迫不及待地鬆開了韁繩,一路飛奔喚道:“師父!”
“師父在上,弟子給您請安了!”
阿梨幾步跑到了他的面前,歡歡喜喜地,作揖請安道:“一連數月,師父無恙否,弟子甚是掛念!”
“聽見了,聽見了!!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吵聾了!一個女孩子家,怎麼這麼輕飄、不穩重啊?”
獨孤遠峰言若有憾地含笑說道:“我自是安好。你呢,此行可還順利,所遇風浪幾何呀?”
“嗯,一切還算是順利吧。回程的途中,雖是風波不斷,卻都是有驚無險,不值一提。詳情且待弟子稍後再細稟。”
阿梨扭轉著脖子,左觀、右看道:“師父,您回來很久了嗎?師姑呢,她在哪裡呀??”
“你一啟程,我就離開洛陽回來了。”
獨孤遠峰的臉色,即刻由晴轉陰道:“你的師姑和師兄、師姐們,至今都還沒有回來。也許,他們是厭棄了我這個掌門人,不肯回轉吧!”
“師父莫急,演武大典明日方至,師姑一定會及時趕回的!”
阿梨既心虛、又信心滿滿地安慰他道。
“嗯,或許吧!今日秋高氣爽、陽光甚好,你先坐下,喝一杯山菊茶,歇一會兒再說吧!”
獨孤遠峰苦澀地一笑,命阿梨坐到自己的身邊歇息,雙眼望向正十分乖巧地呆在樹下,啃食野菊花兒的飛雪說道:“呀,好一匹神俊、靈秀的白馬呀!此馬價值不菲,難得一見,應該是朱府之物吧?怎麼不見那位朱大公子呢?”
“來,飛雪,你也喝幾杯吧!”
阿梨先是給飛雪,也一連喂飲了三杯山菊茶,這才回頭兒稟報說道:“師父,我在回程之前,就已經徵得了朱公子的同意,約定好了,要先回青山參加演武大典,其餘的事情,往後再議。那位朱公子詭計多端、一肚子心眼兒,早就有意想要脫離朱府,此事正中下懷,提前多有部署,因此,一到了薊州的境內,便”
“誰知四海幫的事情了結之後,他又臨時反悔,暫且住在四海幫的客棧之內,等待其下屬的接應,讓我自己回來了。”
阿梨從實講述了一大半兒,又刻意隱瞞了剩餘的部分道:“至於飛雪,是它自己執意尾隨而來,我想等到以後,再慢慢兒地歸還給他。”
“那這位朱公子,所為何來呢??”
獨孤遠峰深感蹊蹺道:“此舉,大違常理——阿梨,你老實交代,這其中,別有隱情吧?!”
“師父,我、我,你別再問了!!”
阿梨滿腹的委屈,立時發作了出來,面色陰鬱地,將那隻“聘金”包裹,放在了他的面前道:“喏,這就是那筆資助之金,如何安排,但憑師父做主。”
“你這孩子!內中牽涉到這麼一大筆的鉅款,你不剖析明白了,如何了得呀?!”
獨孤遠峰不悅說道:“既然那位朱公子,已經有意將其用在正途,那就必須由他自己做主,你、我只能在旁輔助,豈可喧賓奪主,強行帶回呢?!這可不是咱們俠義之輩的行事道理呀,孩子!!”
“咴兒,咴兒!”
樹下的飛雪見狀,明顯動了護主之意,但又似乎明白他的位份,於是,心有不甘地嘶鳴了兩聲道。
“你自幼鄙夷錢財,不會是為了它,才如此地失了分寸吧?!”
獨孤遠峰瞟了它一眼,繼續質疑阿梨道。
“不是的,師父,您錯怪弟子了!我、我”
阿梨情不自禁地雙淚直流道。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直說呀!”
獨孤遠峰這是第一次見到她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