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不就是一國之王子嗎,怎麼落魄至此了呢?”
高錦娘半諷半笑道。
“因為我娘是大唐人士,所以,一向被我國的皇族所不容,我出生之後,我娘便被迫帶著我,流落到了倭國定居。”
龍髯客老老實實地說道:“可是,我父王半年前患病駕崩,我三皇兄殺死了另外的幾位皇兄、皇弟,繼位稱王,唯恐我長大之後,會成為新的威脅,便派人到倭國追殺,我孃親為了保護我,不幸身亡,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裡,誰知......若非師父的搭救,我今日就命喪於此了——師父,您,您當真不再尋死了吧?!”
“哼!有你這麼個搗蛋鬼,陰魂不散地攪合著,我還能死得成嗎?!”
高錦娘脫下自身的棉袍,凶神惡煞地甩給他道:“你沒有內功護體,衣服都結成了冰塊兒,不想凍死的話,就閉上嘴巴,節省幾分熱力!喏,接著!”
“是,多謝師父!”
高錦娘表現得越是兇惡,龍髯客便越是放心、歡喜道:“師父,那接下來,咱們去哪兒呢?”
“先找一家客棧,敲開房門,換一身乾爽的衣物,”
高錦娘愣了一愣說道:“然後,......”
“師父,要不然,咱們去投奔衛國公府吧?!”
龍髯客看出高錦娘其實也是處境困窘,便隨口提議道:“他們看在我先祖的份兒上,應該不會給咱們吃閉門羹的。”
“哼,傻孩子!!”
高錦娘一聲冷笑,訓斥他道:“八百年前的交情,虧你還敢惦記著!你如今無權無勢,身無長物,似這等模樣兒找上門去,他們就算是礙於情面,不得不留下你,你以為,就能有好日子過了?!你哪一樣兒值得人家,破財、費力地,收容你、保護你??糊塗,幼稚!!”
“我明白的,師父。”
龍髯客黯然苦笑道:“我娘生前,這些人情世故,都曾教導於我的。只是,咱們現在,身無分文......”
“你是你、我是我,你沒有錢,不等於我沒有!!”
高錦娘蔑然嘲笑他道:“咱們青......呃,我雙刀婆婆的為人之道,第一條兒,便是經濟至上、沒有就賺,必須隨時都有錢財傍身!”
“師父,您真了不起!”
龍髯客頓時轉憂為喜道:“那咱們就住在這裡不走了吧?”
“然後,就等著你的皇兄派人追來,一波兒又一波兒地,找我麻煩嗎??”
高錦娘轉過頭去,白了他一眼道:“俗話兒說,大隱隱於朝,小隱隱於野,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所在——你皇兄應該也能算得到,你必然會到衛國公府去打秋風,想來已經派人,等在人家門外了。那咱們就去洛陽的鬧市街區,隱居在他家附近,瞧你那位皇兄,能不能找到咱們這個燈下黑!”
“是,弟子遵命!”
龍髯客崇拜異常地望著她道:“師父,您剛才的輕功,好生的輕盈、俊俏哇!弟子將來,也能學得會嗎?”
“你就別天狗吞日——痴心妄想了!”
高錦娘既是貶損,亦是實情道:“方才我一提起你的身軀,便覺你骨粗、體重,遠超同齡的孩童,若是從兩、三歲起,便開始塑骨、習練,或可彌補,但此時再練,已是無濟於事了——本門的上乘輕功,今生註定,與你無緣了!你這輩子啊,就湊合著,學點兒粗淺的刀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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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後,秋,東都洛陽。
“蠢徒弟,蠢徒弟!!”
高錦娘戴著一張雪白的哭臉面具,坐在屋內打坐調息,卻聞牆外,又是一陣陣的喧譁聲響,便揚聲召喚龍髯客說道:“近來你那貴戚的府中,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