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林說:“張冶,走的已經走了,活著的可要好好活著。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說說就說說吧,我覺得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我說:“是啊,說起來你媽挺好的,沒有痛苦,沒有遺憾,走得很安詳。”
張冶長舒一口氣說:“也沒有什麼可避諱的,我就是覺得我媽不該走這麼早,六十歲不到,我還想著湊夠了錢,給她做手術呢。嗨,子欲養而親不待呀!是啊,人死不能復生,每個人早晚得走這一步。我媽,還真不是因為心臟病走的。這個病,剛開始住院那幾天,醫生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後來,醫生詳細詢問了我爹,瞭解了我媽生前的一些情況,結合病情,給出的結論是李斯特菌感染引發的突發性腦炎,說是吃了冰箱保鮮櫃裡的糖球,感染了李斯特菌。得了這個病,全身主要部位的動脈碎裂,加上我媽多年的基礎病,就,就沒抗過去……”
徐和平傷感地說:“就是一個好人兒,得了那種病,也抗不過去,何況你媽病了那麼多年。”
樂青說:“所以呀,從冰箱保鮮櫃拿的東西,不能馬上吃,最好熱透了再吃。不熱的話,也得好好洗洗再吃。”
張冶說:“醫生說,生的冷的帶皮的,最好加熱後,或者削皮再吃,否則容易感染這種細菌。”
鄭秀嘆口氣說:“想想以前,誰家不是從冰箱裡拿出東西就吃?夏天嫌熱,還特意把水果、冷盤什麼的,放在冰箱裡,等涼了再拿出來吃。現在可好,不敢吃了。”
我說:“都是定數啊。好在張冶現在收穫了愛情,收穫了幸福,快要結婚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這一說,大家熱情高漲,都向張冶道喜,問婚期。張冶就不好意思了,臉通紅,低下頭去。
樂青說:“我聽說了,臘梅是個好姑娘,人家張冶多有福,找了這麼好的老婆。孩子,什麼時候伺候客,你媽不在了,嬸子給你準備媳婦餅,嬸子烙的媳婦餅可好吃了。”
徐和強老婆真是個熱心人,八字剛寫了一撇,就張羅著給張冶準備媳婦餅。
徐和平說:“孩子,早點把事辦了,也了了你爹的一個心事,你媽在地下要是知道了,也會為你高興的。”
於林說:“我看就定大年初三四,初八九也行,過年娶媳婦,雙喜臨門。”
鄭秀接過話茬說:“說得真好,臘梅是重慶妹子,可不是得雙重喜慶事,雙喜臨門嘛。”
大家都說春節期間結婚合適。張冶抬頭,緩緩說:“其實,臘梅是想春節前把事辦了,春節期間想讓我帶她回一趟老家。在老家那邊再請幾桌客,熱鬧熱鬧。”
鄭秀說:“兄弟,你剛才還假裝不好意思。你這一說,可見臘梅早就做好打算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張冶結結巴巴地說:“這不,這不是,還在計劃中嘛,沒定下來。”
徐和平說:“臘梅考慮得挺周全。這頭張冶他媽剛走不久,臘月底辦事的話,三七也過了。那頭臘梅家的主要親戚來的話,年底交通擁擠,來來回回的很不方便。頭年把事辦了,你倆回重慶的話,你丈母孃那頭也方便,一舉兩得。”
於林說:“這樣吧張冶,我的車借給你開著,就不用擠火車了。”
張冶吐了一下舌頭:“可拉倒吧,春運那麼堵,臘梅這是回家還是在高速上湊熱鬧?要回的話,也得是坐飛機。”
我說:“有道理,春運堵車是現實,我每年從深海回老家,都坐飛機,路上堵車堵不起。”
徐和強這時給眾人倒滿酒,招呼大家說:“來來來,為了張冶的新婚大喜,我們乾一杯,祝賀張冶,在座的年輕人都有個好前程!”
徐和平接著說:“張冶這孩子選上了村幹部,娶了媳婦,能有這麼大的福,都是他媽的墳地葬得好。嗨,他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