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也一同享受了。”他淡淡說著緩緩掰開我的手指,用力握握,鬆開,大步走了出去。他那消瘦、落魄、無奈的背影消失了,自始至終都未回頭,似乎不願讓我見到他的淚水……
兒時的、府中的、曾經的、如今的悲歡記憶全都衝撞著我的感情防線,他的背影,他的淚,他的笑,他的溫情……他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那樣深刻,如同印在我的生命裡一般,如今都要過去了,我得到了我一直夢寐以求的自由,可他呢?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都要做劉邦的兒子,都要做薄姬的兒子,都要做他的代王……難道他不想要自由嗎?難道他不想與我一起雲遊四方嗎?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又有何用?他是釘在那裡的代王,他的命、他的名、他的人全都早已不再屬於他了……
“哦!可憐的煙兒!”醉東風走過來將我擁在懷中,撫摩著我的頭髮,輕輕嘆息著。
我伏在他的肩頭任憑淚水打溼了他的衣杉,哭得昏天黑地,卻總也抹不去他那個蕭瑟的背影……
東風笑嘆道:“呂家的女子都堅強彪悍,可你怎會有如此多的淚水?”
我離開他肩頭,惡狠狠地看著他,道:“我還是姓柳,莫要再將那個血腥、殘忍的姓氏掛在我的名字前頭。”
“撲哧——”他看看我,笑出了聲:“好!好!好!你不是呂如煙,還是柳如煙可好?”
我瞪他一眼,拉過他的衣襟擤了擤鼻涕,道:“日後若再提這事有你好瞧的!”
“哎吆!我的大小姐!怎如此不雅?拿我的衣襟擤鼻涕?”他大叫著。
我懶得理他,誰讓他先惹我的,又隱瞞了我這許多事,拿他衣襟擤鼻涕已算便宜他了。我見天色已有些發白,竟然與劉恆聊了一夜,反正也沒了睡意,便收拾包袱打算上路。
東風討好地上來幫我收拾東西,一邊嬉笑著道:“方才我真怕你會答應大哥留下來呢!”
我順嘴說道:“你以為我是那般貪圖享樂之人麼?”一想,不對!便冷笑著停了手,向東風看去。
他正一臉壞笑地看著我,我氣不過,一把擰住他的耳朵道:“敢打趣我?妄劉恆將你當作真兄弟而託妻於你,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想法!齷齪!”
他齜牙咧嘴地道:“饒命!饒命!難不成你還真生過留下之念頭?這侯門皇室並非你這等非凡女子所應留之地!你若留在那裡終日只能作一怨婦……呼呼!輕點!姑奶奶!再說,你如今已不再是我大嫂,而是柳姑娘,又怎來託妻之說?”
“哼!看來你還真不怕疼!”我心下慚愧,竟然還在自稱是劉恆的妻?真是可笑!為了掩飾尷尬便只能再擰擰醉東風的耳朵讓他多吃點苦,誰讓他說話不顧及我的面子的。
第二十章 東風千里送如煙 傷神此事古難全
自見過劉恆後,我的心態端正了許多,沒有了在宮裡時的小心謹慎,也沒有了王府中的忍氣吞聲,更沒有了這一路的怨氣沖天,心情格外平靜,如同在現代時與同學春遊般自在悠閒。如今想來,自打到了西漢,心思總是被這樣或那樣的紛爭所牽引,很少有精力去想如何享受生活。劉恆自打在孃胎裡便註定是個政治男人,作為政治男人本就應該有些城府,也應該會些手段。他能一直如此對我對於一個政治男人來說實屬不易,呵呵,我應知足不是嗎?更何況身邊有象醉東風這樣豪氣滿腹的人做知己,西漢的女子又有幾人能有這樣的榮幸?有何可恨的?又有何可怨的?如今既然有了這得之不易的自由,就應當好好享受才是。自打我進了王府,我早已找不到了自己,見著劉恆也遠沒有從前舒坦,成日小心翼翼,如今想來全是因為我是他的女人這一尷尬身份,今日我從王后又變成了姑娘,忽然覺得胸中有豪情萬千,想哭則哭,想笑則笑,就連說話的嗓門也大得嚇人。自從到了西漢,我從當初的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