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眨了眨,香兒好奇地盯著我手裡的包袱。
我清了清嗓子,準備扯謊。
“香兒。”何宴不知何時站在香兒身後。
他一身錦繡華麗的袍子,黑髮高高地綰起,白皙的肌膚略略透著紅潤,眉目顧盼間盡是是風情。
“宴哥哥!”香兒欣喜地低喚,小女兒家的嬌態畢露。
“我作了詩,去看看,可好?”何宴沒有看我,只對著香兒道。
“好啊,香兒最喜歡宴哥哥作的詩了!”香兒已經高興得將我的存在忘得一乾二淨,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
揹負著雙手,那一襲錦繡的背影緩緩隨著那個雀躍的少女離去,走了幾步,何宴微微頓了頓,側過身,黑幽幽的眼睛望向我。
我愣了愣,隨即忙抱拳,笑著擺了武俠劇裡經典的“多謝”POSE。
那雙黑幽幽的眼睛徑直飄過我,轉過頭,慢悠悠地隨著那少女離去,正眼都沒有瞧我一下。
彆扭的孩子……
我摸了摸鼻子,拉著包子轉身出府。
相府外,華英雄已經在馬車內等著我們了。
“媽媽,我可不可以騎饅頭去?”臨上車前,包子將吱吱塞進寬大的衣袖裡,又提要求。
“饅頭?”我一臉的茫茫然。
“子建哥哥送的小馬駒啊!”
眉毛抖了幾抖,我嚴肅地搖頭,“不準。”
上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我們出了許昌城,直奔易州。
一路綿綿細雨,走了一陣,有一段崎嶇山路。
那綿綿的春雨下得人柔腸百結,一路行走,一路泥濘。
“包子,唱首歌來解解悶”,我靠著墊子,百無聊賴。
“世上只有媽媽好……”
包子清清脆脆的童音在山間迴盪,我聽得笑眯眯樂滋滋,包子這馬屁拍得太舒服了。
華英雄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一臉的愜意,搖頭,“皮厚豈止三尺……”
我直接無視他的聲音,自顧自地洋洋得意。
馬車忽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停了下來。
“駕!駕!”車伕揮著鞭子,馬車搖晃了一下,還是動不了。
“怎麼了?”我掀開車簾。
“夫人,馬車陷在泥裡了!”車伕回頭抹去臉上的雨水,稟道。
我低頭看了看路,連日的細雨將地上的泥土都泡軟了,那馬車陷在泥裡,寸步難行。
“媽媽,那邊有個酒家!”包子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塊被雨淋得溼漉漉的布幡道。
我看了看那字,它認得我,我不認得它。
“上面寫了什麼?”我低頭問包子。
“酒家!”包子指著那兩上字,煞有介事地念道。
我嘴角微微抽搐,原來這家酒家的名字就叫做“酒家”……
“路上準備的乾糧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們正好先吃飯”,華英雄抬頭看了看天,“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等下給些錢幣,請那店家幫忙來推馬車。”
我正好也吃乾糧吃得口中無味,忙不迭地表示贊同。
包子無異議。
剛下馬車,我不小心一腳踏進汙水裡,一股溼淋淋的寒氣從腳心直竄心頭。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華英雄在我身後下了馬車,他看了看我,突然反手一抓,我嚇得大叫一聲。
一陣天旋地轉,我已經被他甩上了背。
“喂喂!放我下來!”我掙扎著大叫。
“你慢吞吞要走到什麼時候,我扛你過去比較快。”華英雄從從容容地道。
“啊啊!你抱我也好,揹我也成,幹嘛要扛著我!”嗚嗚……我的形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