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您能詳細說說嗎?”陳超問道。
“明家少爺把房子賣給政府沒多久,那個姓潘的就盯上了那座老房子。可是裡面的住戶都不願意搬走。也可能是當初盯上那座房子的買主不只姓潘的一個人吧。於是他開始編故事,說明家老房子鬧鬼。很快就鬧得沸沸揚揚的,我們居委會當時還介入調查了。”
“您要操心的事兒還真不少。”
“這事兒說起來也怪。我們發現,明宅鬧鬼的傳聞大概‘文化大革命’期間就有,最早傳出這個風的是老童家。當年梅老師和他兒子被逼住進閣樓,童家人就住他們樓下。童家人說,梅老師死後,他們總是聽到閣樓和樓梯上有人走路的聲音,即便梅老師的兒子後來搬走了也依然如此。住戶們都覺得梅老師可能是冤死的,所以這大概是明宅裡陰魂不散吧,起碼那個閣樓上應該是這樣。後來處理結果就是童家得到了那個閣樓,因為別家沒人敢去……”
“不好意思再打斷您一下,您剛才提到梅老師可能是被冤死的,您能給我講講嗎?”
“細節我也不清楚。她家在‘文化大革命’時期遭到了不少罪,她丈夫和公公都死了。只留下梅老師孤兒寡母的還被趕進了那個破爛的閣樓。沒兩年,她兒子就惹上了官司。後來有一天,梅老師光著身子衝出閣樓,滾下樓梯摔死了。也許是遭太多罪了讓她精神崩潰了吧,反正她死得挺邪乎的。”
“當時是夏天嗎?”陳超問道。
“不,是冬天。有人說她當時在洗澡,但這說不過去啊,那閣樓又沒有暖氣,她幹嗎在那兒洗澡?”翁主任搖著頭說,“反正最後那個姓潘的造謠成功了。他說整個明宅都鬧鬼,結果沒幾天樓裡住戶都嚇得搬家了,連老童家都搬走了。很快姓潘的就得到了整座宅院。”
“關於梅老師死的事您還了解其他情況嗎?”
“且不說鬧鬼不鬧鬼的啊。有住戶說他們的確聽見過梅老師家那個閣樓上有奇怪的聲音,就在她兒子被釋放之前那天晚上,像是有誰在呻吟的聲音。梅老師死了之後,住戶們就再也沒聽到那聲音了。童家人也證實了這一點,而且那晚他們還聽到過梅老師的哭聲。不過他們沒當回事,以為是梅老師想念兒子了。”
“那他們看到有誰在梅老師家了嗎?或者說有誰進出過她家?”
“童家人說他們好像聽到有男人打呼嚕的聲音。不過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也無法確定。”
“如今社群裡有誰瞭解當年明家的事?我想直接去詢問一下。”陳超說道。
“唉,我剛才不都說了嘛,當年的住戶都搬得差不多了。不過我可以幫你查查,如果能查到的話,最早下週我就能給你一份名單。那些老住戶們應該還有人住在這附近吧。”
無論是否能找到當年的住戶,翁主任這麼一查就得花去好幾天的時間。可是明天就到星期四了,兇手很快又要作案了。
然而陳超明白,這位居委會主任所瞭解的情況也僅限於此了,再談下去不會有什麼新的收穫。他剛要起身,翁主任的丈夫突然插話道:“我覺得你可以去找範德宗談談。老爺子退休之前是這個社群的片警。”
“真的?我今晚能去找他嗎?”陳超很興奮,像這樣的片警一般住得不會太遠。
“他在這附近倒是有個住處,不過多數時候他都在他兒子那裡,幫忙帶孩子。他一般早晨會回來轉轉,週末也會回來。一般早晨他會在農貿市場轉一圈兒。”
“那您有他的地址或者電話嗎?”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說話的是翁主任,“不過你明天清晨過來一定能見到他。”
“早晨五點到七點半他都會在農貿市場轉悠,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啊。一輩子老警察,估計是習慣了。”翁主任的丈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