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族人。”
“小周,你是不是清宮陰謀戲看多了?這要放到辛亥革命以前也許還能講得通,因為當時滿漢關係緊張。可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如今電視劇裡才會有這種情節。”於光明笑道。
“如今電視上到處都是這樣的片子,不是講偉大的清朝皇帝,就是八卦他們那些才貌雙全的妃子什麼的。沒準兒有人覺得有必要給大家提個醒呢?”
“小周你聽我說啊,如今滿族和漢族的區別已經不太大了,我有個認識多年的哥們兒,直到上個月我才知道他是個滿族人。你知道為啥嗎?因為有個工作崗位優先考慮少數民族,就因為這個我們才知道他是滿族人。當然他最後得到了那份工作。但之前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沒發現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們家連姓氏都改成漢姓了。”
“可你怎麼解釋旗袍和光腳的事?兩個受害人都是如此。”小周看上去不太服氣。
“有可能兇手曾經被穿成這樣的女人傷害過。”
“穿成這樣?穿著被撕壞的旗袍還不繫釦子?傷害別人的人會穿成那副德行?”小周反問道。
事實上他並不是局裡唯一持不同意見的人。
在李書記辦公室召開的例會上,廖國昌正試著改變調查方向和重點。
“先拋開我們之前討論過的不談,我估計兇手有個車庫。目前全市只有百十戶居民有私人車庫。”他說道,“我們可以逐個排查。”
李書記並不同意這一意見。“你打算怎麼幹?沒有許可就去挨家挨戶敲門?不行,你這麼幹會引起恐慌。”
於光明心想,那些擁有私家車庫的人,要麼是有後臺的富商,要麼就是高幹。廖國昌要是真那麼幹了,無異於在太歲頭上動土,李書記肯定不會同意。
散會之後,於光明決定繞開廖國昌,自己去調查田陌的鄰居。這麼幹肯定是值得的。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走出公安局。田陌和第二個受害者之間有些許差別是不容忽視的。她身上有傷痕,且屍身被仔細清洗過,這說明她似乎曾遭受性侵犯,而兇手試圖掩蓋罪行。但第二個受害者與此相反,更像是兇手隨意選擇的目標,死前並未遭受性侵犯,而且屍身未經清洗。
快到中午的時候,於光明來到田陌生前居住的街道。這是位於汕頭路附近的一片貧民區,靠近老城區,似乎早已被現代化程序遺忘。
他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走進弄堂,幾個木質夜壺晾在一邊,兩個婦女拿著竹子紮成的笤帚,一邊掃地一邊說笑。眼前的一切恍如昨日再現。
居委會位於弄堂最裡頭。居委會主任馮伯在他的小辦公室裡接待了於光明,遞給他一杯茶,開啟了話匣子。
“田陌啊……是個蠻好的姑娘,”馮伯說,“把她家中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您給我講講她家的情況吧。”看了材料後於光明對田陌的家事有一些耳聞,但廖國昌給他的材料並不詳細。
“報應啊!這都是報應啊!她爹造的孽,卻報到她身上,不公啊!”馮伯嘆道。
“您能說得詳細點兒嗎,馮伯?”
“嗯,老田,就是田陌她爹,在‘文化大革命’時期算是個人物。不過後來風光不再了,蹲過大獄,再後來就癱瘓了,成了他閨女的累贅。”
“那他在‘文化大革命’時都幹了什麼?”於光明問道。
“那時候他是造反派的,戴著個紅袖箍,到處欺負人。後來不知怎麼混進毛澤東思想宣傳隊,被派到一個學校。你知道,這種人當時可以說是風光一時。後來他受到了應有的制裁。當年像這樣的人有成千上萬,只是他被當成了典型,在牢裡就蹲了兩三年。”馮伯說。
“他坐牢時田陌還很小吧?”於光明問道。
“沒錯,那時她好像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