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齊射殺前大副和兩個跳水水手時射出去的骨矛。
白齊指了指桌子,大副走上前來,雙手將骨矛放在桌子上,正要退出,白齊突然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忙躬身回道:“閣下,我叫岡德。”
“這艘船以前屬於誰?”
“這艘船以前是蘇美亞城邦蘭美爾家族的商船,閣下。”
“你是蘭美爾家族的人嗎?說說蘭美爾家族的情況。”
“閣下,我並不是蘭美爾家族的成員,我原先只是一個槳奴,在一次水賊的襲擊中,幫助杜波船長擊退了水賊,並且操船擺脫了水賊船的追蹤,回到蘇美亞之後,被蘭美爾家族賜予了平民身份,成為了這艘梭魚號商船的一名水手,後來我又多次立功,上個月二副生病不能再跑船,我便被提拔成了二副。”
說到這裡,岡德頓了頓,猶豫了片刻,才接著說道:“蘭美爾家族是蘇美亞城的一個上等貴族族,家族內,有五個神選戰士,一個祭司,家族主要以商貿為主業,一共擁有三艘大商船,三艘船的船長都是蘭美爾家族的神選戰士,梭魚號是三艘大商船中最小的一艘,據說杜波船長也是蘭美爾家族五個神選戰士最弱的一個。”
聽完岡德的話,白齊輕輕的敲著桌子,沉吟許久,就在岡德被白齊沉默壓抑的汗流浹背時,他終於再次開口:“這艘船上剩下的蘭美爾家族成員還有誰?”
岡德忙回到:“船上除了杜波船長外只有大副是蘭美爾家族成員,其它人都是招募的平民。”
這時,白齊突然盯著岡德看了片刻,用略帶戲謔的語調問道:“如果我想將這艘船據為己有,你手下這些船員可靠嗎?或者說甚至包括你在內,都不可靠呢?”
岡德聞言,腰彎的更深,說道:“閣下,這些水手都是在蘇美亞城和斯蒂亞城招募的平民,他們的家人都在城裡,特別是蘇美亞城的水手,他們絕不敢真正的背叛蘭美爾家族,否則他們的家人都會被貶成奴隸。”
白齊輕笑道:“那麼你認為誰比較可靠一些?”
岡德似乎從白齊的這句問話中聽出了些什麼,額頭上不由開始冒汗。
猶豫片刻,岡德一咬牙,說道:“只有水手長伯德,水手倫卡值得信任。”
聽到岡德的回答,白齊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又問道:“這兩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岡德這一次沒有猶豫,說道:“博德是我父親的親信手下,倫卡是他的兒子。”
不等白齊追問,岡德就繼續說道:“我的父親曾是斯提亞艦隊的一位將軍,在上一次斯提亞城政權更替中,我父親選錯了盟友,新執政官上任後,我的父親被派去征討黑水湖水賊,黑水湖水域十分複雜,我父親用了三個月時間,才剛剛摸清楚黑水湖的水域地形,就被執政官召回,接著就以畏戰的罪名處死,我的家人也都被貶成了奴隸。”
“伯德曾經是我父親的親衛,在我被當作奴隸賣給蘭美爾家族之後,他帶著他的兒子找到了我,想辦法成為了梭魚號的水手,我能成為二副,也是因為伯德的支援。”
白齊想了一會,又問道:“你們三個人能不能操控這艘船?”
聽了白齊的問題,岡德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猶豫片刻,才格外艱澀的說道:“勉強可以。”
白齊知道他以為自己要殺死其它水手,也不說破。
其實白齊未必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對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水手痛下殺手。
白齊摸著下巴又問道:“哪裡能招募到合格而又……怎麼說呢……不會出賣我的水手?”
岡德猶豫許久,才澀然說道:“我想只有黑水城,水賊之城。”
如果可以,岡德寧可當奴隸也不願意當水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