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施郎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在回程的船上,施郎見芝豹因為事情辦得順利。而得意洋洋的唱著小曲,便想著請他在父親和大帥面前幫忙說情。
“回去之後我找個時候請你老子出來喝場酒,順便和他說說!”芝豹滿口答應。
“李守漢同意了咱們的文字,已經下令他在廣東的陳天華開始召集各地願意出海的流民到港島,要咱們派人去到港島與陳天華聯絡,約定船期。順便在回程的時候把那些移民所需物資帶回。”
“另外,我啟程回來的時候,他向我提出來,要是有一天他北上勤王的話。希望大哥能夠借路給他。”
“勤王?!”芝龍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勤的那門子王?他是不是吃酒吃得多了?還是被那群天竺胡姬和佛郎機女人搞得身子虛了說胡話?”
他從書案後面站起來,在落著一層薄薄的灰塵的書架上取出一函書,與其他書籍不同,這套書卻是經常被他翻閱的。
“你派人去港島的時候,把這個交給陳天華。請他轉送給他家主公。還有一句話,路,咱們是一定會借的,但是,學誰也不能學他!”
芝龍的手指很不客氣的在那套《忠義水滸傳》上敲打著。
從北方吹來的寒風,經過五嶺時被山脈阻隔,到了順化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頂多是給人們增加一絲寒意,將樹上的綠葉吹落一些就是了。
但是,與守漢書房內的熱烈氣氛相比較,這寒風便算不得什麼了!
漢元商號駐南京、松江一帶的商務代表葉琪,風塵僕僕的從松江乘船南下回到了順化。
守漢端詳著他這個愛將,幾年不見,葉琪似乎又胖了一些,看來秦淮河畔的日子,有些消磨人的意志。不知道這昔日殺伐決斷的人物,是不是被銷金的秦淮風月侵蝕了鐵骨?
葉琪是回來述職並且將崇禎七年的利潤押送回來。
對於從江南賺取的數百萬兩白銀,守漢倒不是那麼重視,要是論起吸金來,如今以滿剌加稅關為首的幾處買賣都絲毫不亞於江南。為了這幾處生意、稅關,調查室和統計室同執法處巡警總局通力合作,幾乎每隔半年就要殺一批人,關一批人。又將個人的養老金、養廉銀、身股等制度在各處分別推廣,總算是將這個勢頭遏制了下來。
令守漢頗為興奮的,是跟隨葉琪的船隊前來南中的數百戶松江織造工人。這些人是被葉琪採取各種各樣的手段,(比如說引誘男人賭錢,女人參與抬會(一種早期的金融組織的雛形,有點類似互助組,但是後來就容易演變成龐氏騙局。)或者乾脆就是惡意收購織布廠,將老闆逼的走投無路將場子和工人都轉讓給葉琪。咳咳咳,說點別的吧!)耗盡了千方百計才弄來的。
有了這些人,守漢的紡織工業不但可以提高工人的技術水平,將目前的果下馬紡織機的效能進一步提高,而且可以根據工人技術的提升,反過來促進機器的升級改造、生產品種的增加。
最令守漢感到高興的是那擺在書房空地上的數個碩大的樟木箱子。這是數年來葉琪的工作成績。
“屬下這些年別的沒有做,就做了這一件事!”
書房的地面上,葉琪將一張巨大的地圖展開。如今根據座標系理論和一系列測繪工具的使用,南中軍的地圖已經很接近現代地圖了,按照比例尺測繪完成的地圖,清晰的標註著長江兩岸的州城府縣,村莊市鎮,碼頭港口。最重要的是,用不同的顏色在圖上標註著夏季汛期的水位、江面寬窄,秋冬季枯水期江面的水位變化。那裡有沙洲,那裡有暗礁,那裡可以通行廣州號這樣的大船,那裡只能通行小船。
“從松江府到留都南京這一段江面,屬下組織人員測繪的最為精準,精確到了沿江各個村子所屬的江面情形;不是屬下誇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