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詛咒聖上?什麼詆譭藩王?誰聽見?我只聽說有人說你克母剋夫,這可是全天盛都知道的事兒,不是嗎?”
她眼光掃過去,眾人都有所悟,都趕緊頻頻點頭,連聲道,“是呀是呀……”
“大妃性子太烈,也不聽個清楚就隨意發作。”有人掩袖低笑。
“咱們是不好,不該說大妃克父克母克弟剋夫的,”先前那個臉都嚇白的三品誥命,此刻終於活過來,飛著眼風,裝模作樣上來給鳳知微賠禮,“雖說是事實,但您聽不得也是正常,姐姐這廂給妹妹賠禮了。”
“這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血口噴人!”剛給救醒的那嫂子聽見後面幾句,立刻來了精神,爬起來就一口呸了出去,“我什麼時候說過她親長死絕?別不是她自己要詛咒聖上吧?”
“我看是!這女人見不得別人新婚燕爾,失心瘋了!”
秋玉落一番耍賴,讓一眾女眷頓時都活了,院子裡譏笑嘲諷吵罵成頓時亂成一團,劈頭蓋臉向鳳知微噴來,除了幾個先前在門口見過鳳知微劈馬車的女眷,大多人都急著討好楚王府新任女主人,紛紛展現自己牙尖嘴利。
一片紛亂裡秋玉落越發得意,只覺得心中怨氣也散了好些,她左顧右盼,看著眾人神情,眼底掠過一絲陰狠。
今日不能由這女人指摘,否則楚王府和自己名聲也受影響,不如趁這人多勢眾時機,羞辱她到底,讓她以後再也沒臉出現在她面前!
“大妃新寡不久,傷心瘋了,難免失了分寸。”她突然換了語氣,居高臨下抬高下巴看著鳳知微,語氣裡幾多憐憫和輕蔑,“說到底也是可憐人,換成平日,咱們還是親戚,這點事不當計較,但今日不同,今日是殿下的喜日子,朝中百官來賀,府中簪纓雲集,傳出一言半語的去,引出誤會誰擔當得起?大妃啊,你逼我這新娘子出新房大不祥我不和你計較,但我既然是府中唯一女主人,自不能讓王府尊嚴聲譽由人隨意踐踏。”她語氣突然轉厲,森然道,“大妃你既然搬出郡主身份,咱們就論這個——今日之事,你不給個交代,咱們不妨內務府裡,請出天家律條,好好分辨個明白!”
鳳知微負手冷冷看著她——李家媳婦當了一兩年,長進了,潑皮耍賴避重就輕用得熟練,最後還能想到避開她的大妃身份走內務府懲戒,有膽有識,難怪冒領功勞臉不改色,連寧弈也敢欺瞞。
“做事要憑良心。”秋玉落噙一抹冷笑,緩緩下階,“爭執之事,從來各執一詞,你說有人詛咒聖上詆譭藩王,我是沒聽見,咱們楚王府也不仗勢欺人,現就當面將所有人問上一問,只要有人給你作證,說聽見那兩句話,今日我們就饒了你,否則——”她狠狠一笑,“也只好不客氣了!”
鳳知微眼角向後瞥了瞥,淡淡道:“哦?”
秋玉落一提衣裙,緩緩下階來,一個個問過去。
“你聽見嗎?”
“沒有!”她的嫂子決然搖頭。
“你聽見嗎?”
三品誥命冷笑,“大家的耳朵都在呢,真的假不了!楚王府這麼好欺負的?”說完眼角威稜四射的掃過去,人人接收到她目光都低下頭。
“你聽見嗎?”
“……我站得這……”
“你聽見嗎?”
“……我剛來……”
秋玉落臉上得意神色越來越濃,鳳知微唇角慢慢撇出一抹冷笑。
世人從來如此,爬高踩低,怯弱自私。
秋玉落心情大好,提著裙子繞場一圈,眼看一株矮樹後露出一幅紅色袍角,以為是誰家誥命躲在樹後,輕快的過去。
“你聽見——”
她的聲音突然頓住。
隨即那人轉了出來,烏黑幽邃的眸瞳深深盯著她,淡淡道: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