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思臉色一變,立刻跪下:“卑職有罪。”
“有罪,有罪,有罪的是你那自以為是的母親!”
一氣之下八年來學的帝王之禮全被我丟開一邊,朝堂上要聽他娘那不經大腦的話,下了朝還得聽她兒子沒完沒了的嘮叨,憋了他們母子八年的氣,質量再好的氣球也會爆炸,何況是我脆弱的肺。
喵喵的!
白婉心為官之道說好聽點是剛正不阿,說形象了就是迂木腦袋不知變通,光會認死理偏偏政治嗅覺奇差無比,對政治事件背後的陰謀就一個瞎子,像我這樣單純的人都知道不能採納她的建議,也難怪朝堂上她一上書就被百官貶得一文不值,可她自己完…全…沒…有一點自覺,還跟她兒子一樣有管東管西的壞毛病。
比如今天早朝,樞密使安瑤上書:“蘅國有軍事異動,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臣以為應加派軍隊到邊境,先下手為強。”
白婉心一聽,立刻跳出來反駁:“陛下,蘅是吾國邊境之東一小小屬國,民風淳樸,對蘭臻敬如父母,且每年按時進貢,何言不臣之心?請樞密使大人說名此言出自何人,必有人慾誣陷於蘅,此事還宜細細查清。”
宜?
宜個屁呀!
樞密使的情報能出自何人,當然是埋伏在蘅國的間諜偷偷送回來的!要誣陷蘅國?沒本女皇和全朝機要大臣的同意樞密使敢輕言調兵麼?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和樞密使對著幹,等於是和整個朝廷對著幹,把滿朝的官連同女皇都惹惱了,找死!
沒錯,蘅國確實很小,可是它富得流油啊,土壤肥沃,氣候溼熱,農作物一年三熟,在這個時代來說是非常稀少的人間天堂,且礦藏豐富,最近有探子來報,蘅國又發現了一條規模不小的金礦脈,金子成色極好,位置有些接近蘭臻的邊境,金礦歸國家所有,蘅國確實有調兵,他們只是調動少量軍隊去保護金礦。
不過事情要怎麼說就是門講究了,蘅國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國家找到金礦脈的事拿來向蘭臻彙報,但他們往蘭臻邊境調兵又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還有比“軍事異動”更利於發動侵略戰爭的藉口嗎?
納的貢再多也不如直接把蘅國收入蘭臻的地圖來得有利,之前一直沒動蘅國是不想讓戰爭破壞蘅國的商業,那是蘅國的財富來源,但是根據潛伏在蘅國的間諜回報,近年蘅國新王登基後小動作多多,似有意脫離蘭臻的掌握,暗地裡好幾次揹著蘭臻偷偷向梅毓國和菊良國示好。
為了這,我那“青春永駐”的四姑婆也特地進宮來跟我溝通,讓我在早朝時允了樞密院的奏章,為了國家的利益務必要發動這場以反擊為名的侵略戰爭。
可白婉心不這麼認為啊,她在朝堂上將“大義”、“君子”講得頭頭是道,她也不想想在場百官都是女子,女人是天生的陰謀家,每個都像她一樣脫線蘭臻就完了!
樞密使雖然也是玩陰謀,可她們是軍事方面的陰謀家,遇上白婉心之流的“君子”,她們的口才就不太好使,氣焰很快就被白婉心給壓了下去。
鬧到最後,“理”還是被樞密使佔了,白婉心的頂頭上司門下令周瑾可不是傻瓜。
於公,門下省只是負責審議中書省的決策,跟樞密院完全不搭邊;於私,她不想因為白婉心而讓門下省變成朝中公敵,任誰都看得出安瑤的上書不但代表了樞密院,還是朝中高層的決策,政治辭令是一番學問,戰爭是樞密院說要打就能打的?剛才白婉心反駁時女皇的臉色是明擺著的不悅,很可能女皇也參在其中,跑去和女皇唱反調不是找砍頭麼?
儘管周瑾毅然地迅速將白婉心拉了下去,但白婉心那麼一鬧,朝堂上的氣氛被破壞光了不說,即便出兵也不能出得像剛才那麼理直氣壯,若是朝堂上出了奸細把這話給傳出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