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忘記。”
安姓使臣嘴唇幾乎抿成了一道線。
秦國大帥的話簡直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乾脆利落的插進了他的心裡。
他很清楚這是秦國大帥在故意挑撥他們父子關係,想借助他這個兒子來攪渾安家,可他偏偏又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藉口。
畢竟他捨棄了曾經的妻子是事實,他流落在外的兒子這些年飽受痛苦也是事實。
安姓使臣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將自己和兒子的關係扭轉過來,絕不能讓敵人的惡意企圖成功實現。
安姓使臣的面色青白一片,衝大帥作揖,“時間不早了,改日安某再來找大帥,大帥也好趁這段時間多想想要提什麼樣的條件。”
大帥點點頭,面上笑意不達眼底,“說的也是。
安使臣剛與失散多年的兒子相認,一定急著敘舊,那就趕緊回去休息吧。
哦對了,送些傷藥給安使臣。若是本帥早知道這小奴隸竟然是安使臣的兒子,先前定然不會處罰的這麼狠。
還望安使臣……莫要介意啊。”
安姓使臣勉強的勾出一抹笑容,“安某怎敢怪罪您。”
事情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小秦朔雙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
他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站在他身旁的安姓使臣伸手想要扶他,卻被小秦朔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安姓使臣的手僵持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秦小公子,您的住處已經收拾妥當了,請隨我來。”
“有勞了。”
小秦朔跟在士兵身後,一步一步地緩慢走出晚宴營帳,連一個眼神都不能施捨給安姓使臣。
自那日晚宴過後,小秦朔就同之前一樣,一直待在住處裡不外出,只有源源不斷的傷藥送入帳內。
直到和談一事結束,安姓使臣才找上門來。
“阿朔……你在嗎?”
小秦朔眸光微閃,並不出聲。
“阿朔?為父能進來嗎?”
安姓使臣遲遲沒等到小秦朔的回答,心裡有些擔憂。
他猶豫片刻,最終伸手想要掀開門簾,誰料有人先他一步將門簾掀開,並從中走了出來。
安姓使臣瞧見從帳裡走出的大帥,神情頓時大變。
“安使臣別誤會,本帥前來只是來看看他傷勢恢復的如何,沒有其他目的。”
“大帥百忙之中還願抽空來看看安某的兒子,安某真是——受寵若驚!”
大帥假裝沒有聽出來安姓使臣語氣裡的譏諷,而是微笑道:“有件事可能安使臣還不知道。”
“何事?”
“安使臣這位流落在外多年的兒子,是個啞巴。”
“你說什麼?”安姓使臣的瞳孔猛地放大,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大帥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說來也真是可惜啊……
就在炎國使臣來的前一天,他變成了一個小啞巴。
本帥聽說……當時是安使臣提議推遲一天,說是耽誤一天也不礙事?”
說著,大帥面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嘲弄,“不知道安使臣現在,可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