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送走顧適中,庭院中的銅鐘恰好敲響了正午時分的鐘聲。幾個下人正搬運著那一箱箱金銀珠寶,突然門外的侍衛又匆匆趕來稟報:\"大人,三皇子府邸的總管求見。\"
\"哈哈哈......\"這一次,蘇大少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秋日的陽光正好,暖暖地照在他的臉上,連老天爺都在幫他數錢啊!這躺在家裡都有人送錢上門,想不笑都難。
其實早些時候顧適中本想宴請蘇大少,卻被他以身體不適婉言謝絕。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不給顧家面子,卻不知他是在等這位送財童子上門。反正司馬曖已是將死之人,帶著這些財富去閻王殿也是白費,不如多送點給自己。
書房內,沉香在青銅香爐中緩緩燃燒,繚繞的煙霧在陽光中形成一道道優美的弧線。蘇大少倚在窗前,望著窗外飄落的紅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對於想要繼承大統的三皇子司馬曖來說,那些割據一方的節度使們簡直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每當想起這些不受控制的諸侯,他就恨得牙癢癢。可眼下局勢微妙,他若想平安登上王位,就不得不暫時委曲求全。
特別是在吞併夷州後實力大增的蘇家,更是他必須拉攏的物件。蘇大少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神經。只要得到蘇家的支援,再加上肅州唐天啟,就算晉王留下的遺詔又能如何?不過是一張薄薄的廢紙罷了。
可司馬曖的野心遠不止於此。在他日思夜想的規劃中,晉王之位不過是第一步棋。他的目光早已投向更遠的地方——一統大陸,做那前無古人的始皇帝。為此,他甚至打算向新國借兵。但在這之前,登上王位、剷除那些擁兵自重的節度使才是當務之急。
暮色漸沉,王府的硃紅色大門在夕陽餘暉中顯得格外莊重。在沒有得到蘇家明面上的支援之前,司馬曖還看不透蘇家的態度,因此只是派了一名王府管家前來試探。
單就官職而言,堂堂王爺宴請一個只有驍騎尉虛職的蘇大少,確實有失身份。不過,蘇大少作為大陸最負盛名的才子,這倒成了司馬曖\"禮賢下士\"的好藉口。
晚霞如血,給王府那些雕樑畫棟塗上了一層瑰麗的色彩。紅瓦翹簷在晚風中微微顫動,簷下的風鈴隨風輕響,奏出一曲悠揚的樂章。蘇大少信步走在府中庭院裡,欣賞著那些精心修剪的花木,心中暗自冷笑。他一點也不擔心司馬曖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不利,除非這廝不想坐上晉王寶座了。
宴席設在一處極盡奢華的廳堂內。朱漆描金的雕破圖風,上等沉香在銀質香爐中緩緩燃燒,燭火在水晶燈罩中搖曳生姿。司馬曖一身紫色蟒袍,頭戴玉冠,端坐在主位上,一派王者之氣。但那雙略顯陰鷙的眼睛,卻暴露了主人內心的急切。
廳堂內鋪著價值連城的波斯地毯,軟得彷彿能陷進去。珍饈美味擺滿了檀木雕花桌案,美酒在琉璃杯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入席之後,兩人免不了一番虛與委蛇。司馬曖稱讚蘇大少才華橫溢,文采斐然;蘇大少則恭維王爺治軍有方,胸懷大志。觥籌交錯間,一派其樂融融。
很快,司馬曖就按捺不住了。他放下鑲金邊的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蘇大少,將話題一轉,引到了王位繼承的問題上。燭光下,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渴望。
\"哎呀!\"蘇大少故作為難地搓著手,面露難色,\"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啊!還得詢問家父的意見才是。\"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我跟王爺您一樣,都不是正主兒,這種大事當然得由家裡的老子來定奪。
司馬曖聞言,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燈火映照下,他的臉上陰晴不定。若是太子還在,以父王的身體狀況,最多也就能撐兩三年。可如今太子已故,父王又受此打擊,誘發舊疾。剛強撐著身體主持了祭典,就又開始大口吐血。宮中太醫私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