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笑,轉身走出車廂,沿著坡地朝山路深處走去。
“他這是要交代後事啊,蘇挽,你怎麼一聲都不吭,哪怕騙他一下也成啊。”
“你幹嘛不騙他,他要是活著用不著我騙,他要是死了,我騙他還有意義嗎。”誰知道那人故意說這些話是不是為將來埋伏下筆,反正她是不會再信了。
“女人心海底針,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就翻臉不認人,我還是去跟餘師傅作伴吧。”郭海搖頭晃腦地往鍋爐室去了。
蘇挽煩的要命,實在不想聽他說這些酸話,乾脆拿衣服蒙臉裝死,暗自尋思出路。
吳庸落馬在她預料之外,可好處卻是實實在在的。如今文崢有了無線電發報機,先不說那虛言的雷管是否存在,退一步說,即便吳庸真的往發報機裡安裝了雷管,她相信憑文崢的本事也能弄出來,教官麼,還是少校,一聽就不是尋常人,這點小事算什麼。
要是能用無線電發報機和軍方取得聯絡,他們又何必冒險去樟城,隨便找個地方停下就好,反正軍方會派空中運輸機來接應文崢的。到時文崢父子和珍珠俱是有了去處,郭海野心不小,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雲曉與她無關,愛去哪去哪,剩下的就是蘇挽自己了。
若是帶著父母隱居,壓根沒必要和軍方碰面,那空中運輸機看著上檔次,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就怕上去容易下來難。
文崢自從跟她重逢,從沒提過新型病毒體和皓月基地的現狀,當時她只覺得是碰巧,現在回想起來,以文崢的身份,怎麼可能從坑道逃離基地,難道也是為了某項任務才刻意走的那條路?
想到還有這種可能,蘇挽不由驚坐起來。
與父母一起逃離高層軍事區時,走的是別墅後花園水道,當時她只顧著躲避那些執行反恐應急演習計程車兵,卻沒有留意到高層區的監控系統。難道是因為基地發現和她同時消失的還有蘇教授夫妻,所以才會讓文崢尾隨在後,就近監視查探蛛絲馬跡?
疑心生暗鬼,蘇挽腦門登時冒出了一層細汗,一個勁兒地在嘴裡唸叨著,“別嚇自己,千萬別自己嚇自己,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哪值得別人惦記。”
雖是這麼說,可卻一分鐘也坐不住了,在火車過道上急走了兩趟後,蘇挽把郭海從鍋爐室喊出來,自己藉著去外面上廁所的名義回到祥雲,急著找父母商量對策。
這次蘇挽的突然出現沒有嚇到父母,反而讓久盼不至的蘇教授心生喜悅。
“挽挽,你總算回來了,爸爸等在這裡有一肚子話想跟你說,寫回信也給不了你!”蘇教授匆忙迎上來,“爸爸考慮好了!”
“爸爸,時間有限,我馬上就要離開,你先聽我說一件事!”蘇挽截住蘇教授的話題,“當年你和文崢接觸時瞭解他嗎?他是以什麼身份留在你身邊的?”
“小文?”蘇教授和妻子面面相覷,“當年我和你媽媽認識他時,他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有些老派作風,但為人正直、可靠,是個難得的好人。”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身份,職務之類的。”
“職務?沒什麼職務啊,那幾年基地給很多科研人員配備了保鏢,其實就是半監控半協助性質的外勤人員,文崢也是那時候來的,一開始我和你媽媽還有些牴觸,後來見他不多嘴不多事,慢慢就接受了。”
吳教授又接著補充道:“聽說他們那批都是退伍兵,沒什麼複雜背景。”
“退伍兵?你們都被他騙了!”蘇挽急得直跺腳,“當初他還騙我是僱傭兵來著,結果呢,人家管他叫教官、少校,文崢都預設了!這樣的職位,怎麼會甘心留在你們身邊做輔助工作,說他沒目的我都不相信!”
“少校?不能吧?!”雖然蘇教授在基地見慣了大佬,甚至還有幸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