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著紙牌的男人也跟著吆喝,沒有覺察出異狀。
只有光頭身後的女人驚恐地指著文崢,“你是誰!豹哥!”
女人的驚叫聲還沒停,文崢早將肩上的麻袋狠狠砸在腳邊的男人身上,把另一個撲上來的男人一腳踹飛。
“兔崽子!敢到老子這裡撒野!”光頭怒喝一聲,赤腳跳下床架,撿起手邊的鋼條朝文崢頭上猛揮。文崢矮身躲過,抱著光頭一齊摔倒在地。
女人驚慌失措,剛想拿刀遞給光頭,卻被身後的蘇遠捅個對穿。
蘇遠扣住女人的身體,轉圈攪動著刀把,感受著腹腔柔軟溼潤的器官裹在刀子上的鈍感,心裡痛快極了,“露露姐,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我。”情人般的呢喃低語,是女人臨死前最後聽見的聲音。
“蘇遠!你這個爛貨!竟敢吃裡扒外!”先前被文崢踹倒的男人忍著胸腹的劇痛掙扎爬起來,看到女人慘死,猙獰著朝蘇遠撲過來,“我要你的命!”
蘇遠眼見文崢顧不上自己,轉身朝後跑去,被男人一把扯住。
男人狠狠一巴掌,扇得蘇遠摔倒在地,又抓住他的腦袋往機床上猛砸,“爛貨!賤種!”
蘇遠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咳出一口血,想要起身,卻掙不過男人的力氣。
“媽的!”男人被噴了一臉血,剛要抹掉,忽然覺得胸口一涼。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一道冷光從衣服上穿過。
倪松將刀拔。出。來,努力剋制著哆嗦的雙手,朝蘇遠問道:“你沒事吧,文崢呢?”
蘇挽將嘴裡的殘血吐淨,“在裡間。”
倪松將人交代給身後的田艾珺,提著刀進屋,文崢已經結束了戰鬥,只剩下一地死人。
屋裡屋外一共六具屍體,倪松強忍著心裡的恐懼,和文崢將屍體挪到一處。
“這些人怎麼辦,將來會不會有麻煩?用不用燒掉?”倪松第一次殺活人,驚魂未定。
文崢疲憊地坐在牆角,“在喪屍消滅之前,這些小事,是不會有人追究的。”
“這也叫小事?”倪松難以置信。在他看來,這些人即使罪大惡極,也該有基地處罰,而不是任由民眾動私刑。這種想法也許很不切合實際,可是對於一個在末世前凡事都有家人打理萬事不愁的大學畢業生來說,實在難以想象自己也會有動手殺人的一天。
“文崢說沒事就會沒事,不用擔心。”蘇挽出聲安慰道:“你也看到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咱們不先動手,恐怕明天就走不出酒店了。”
“天快亮了,都回去歇會兒,中午還要出發回到集合點。”文崢爬起來,將散落在地上的物資重新裝進麻袋。
蘇挽將洗衣房的三道門逐層鎖上,看到慢慢跟在後面的蘇遠,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蘇遠嘴角輕挑,“再好不過了,今天晚上是末世以來最讓我開心的一天。”
六個人回到房間,將所有的物資重新歸攏了一遍,包括頭天讓蘇遠帶走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
“小艾,給你。”倪松拿著一罐櫻桃罐頭,悄悄塞到田艾珺手裡。
蘇挽眼尖,立刻檢舉道:“唉,幹嘛呢,不許私藏攜帶啊!”
“小氣!不就一罐罐頭嗎!”田艾珺大大方方地將罐頭護在懷裡,“這是我老公給我的,有本事,你也弄一個啊!”
“看把你美得,沒等吃先得瑟上了!”蘇挽將剩下的罐頭按人數分開,“咱直接吃了吧,這東西可是稀罕貨,真上繳了就拿不回來了。”
“沒意見。”田艾珺等不得,急忙拿刀子將罐頭撬開,深吸了一口香味陶醉道:“我都多久沒聞到這味了,懷念啊!”
“都吃點。”蘇挽把蘇遠那份送到他手邊,“這是你應得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