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哩”
潤澤一伸手攔下他們,皺眉道:“我也不大放心,咱們一塊去。”又吩咐吳氏帶著秀娟娃兒在屋等著。
吳氏不明所以,還想問個究竟,潤澤便寬慰她先屋待著,一些事兒回來再細細與她說。
吳氏點個頭,這個時候,她約摸瞧出屋裡像是出了啥大事,也不跟著湊熱鬧,只叫潤澤幾個小心些,目送他們出了門便領著秀娟回屋去。
剛近老屋跟前兒,便聽著王氏扯著嗓門在院子裡喊,“咋不死了你喲見天兒不叫人省心的東西”
潤澤嘆口氣,回頭叮囑弟妹進去後別亂說話兒,率先抬腳進了大門。
王氏跟陳鐵貴正立在廊下,良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唇角帶了些血跡,梗著脖子站在院子裡冷冷瞧他爹,陳鐵富耷拉著腦袋蹲在臺階下,西邊屋頭時時有陳劉氏的抽噎哀嚎聲兒跟翠芬的勸慰聲兒傳來。
陳鐵貴怒斥道:“知道你回來就沒個好事兒自個兒做的事兒自個兒想法子去解決,多大的人了,見天兒不讓老爹老孃舒坦?”
陳鐵富陰陽怪氣地開了口,“要不是外頭債,我可不惜的回來。”站在寶珠的角度,只能瞧見他乾瘦的脊背倚靠著柱子搖來晃去。
陳鐵貴氣的作勢要前去揍他,口裡說著拉他去見官,被陳二牛急急攔了,半晌,嘆上一聲,“親親的弟弟,難不成還真拉他去見官?”
王氏哼出一聲,插話道:“爹,你這話兒說的?一百兩那能是咱們出起的?不去報官等著他偷搶自個兒屋裡的錢兒?今個要不是良東娃兒眼尖,只當屋裡來了賊吶嘖嘖,真出息了,伸手伸到屋裡來了?”
陳鐵富回頭瞧一眼王氏,嗤笑道:“嫂子,這是說的啥話兒?既然這樣說,我還索性賴著不走了,嫂子要真起了報官的心思,我可傷心喲,到時還不知道會辦出個啥事兒來呢?嫂子如今發達了,將錢兒看的越發重些,不就一百兩,嘖嘖,幫了兄弟一回,將來井水不犯河水”話畢,湊到王氏近前兒露出個笑,“咋樣?”
良東登時便青筋暴起,騰騰騰去牆角娶上一根鎬頭,怒視陳鐵富,“你要敢對嬸子做啥,要你好看”
“喲”陳鐵富砸吧著嘴兒轉了身,搖搖晃晃往良東跟前兒去,“幾年不見,出息了哈?來來——”他步步向前兒,一邊做著抹脖子的動作,“朝這兒砍砍不死老子你就是個孬種”
良東乍一聽他那話兒,驚的愣了半晌,緊緊抓著鎬頭抿起了唇,陳鐵富又嗤笑道:“我怕你們呀?反正我如今老婆孩子啥都沒了,大不了落個你死我活的,殺了我,你也甭想好生過活一輩子坐大牢去吧”
王氏急的臉上冒了汗,忙朝良東招個手,“東娃兒嬸子跟前兒來,別聽你爹滿嘴胡吠”
潤澤在一旁勸道:“二叔,好容易回來一趟,這是做啥呢?”
陳鐵富瞅一眼潤澤,半陰不陽道:“別以為二叔瞧不出來,你們一個個的都出息了,啊?賺了錢兒了就瞧不起我?”一指良東,“跟了你嬸子些年,賺了幾個臭錢兒不認老爹了是吧?”
良東一聽這話兒便來氣,倨傲地揚著頭瞅他爹,“以往你做的哪一件是給人瞧的起的?我娘沒了,頭七都等不得,轉天兒就跑,你還是個人?”
王氏跟著呸出一聲兒,“好意思跟娃兒幾個說?”
陳二牛擺擺手,“得了,都別說了,良東小子也少說兩句”看一眼陳鐵貴,又道:“等他先屋裡呆幾天再想想法子吧,還真能不管了?”
王氏登時便衝南頭喊一聲兒,“錢兒是一分沒有”
陳劉氏在屋裡回,“咱屋還就只你有錢兒?呸忒高看自個兒,你不幫也別說那些個風涼話兒”
氣的王氏當下便捅陳鐵貴,“得了咱回屋去,左右也不幹咱屋什麼事兒,今個淨管了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