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這幅畫鑑定完畢後,一直關注祝枝山作品的徐耀輝,也算是有了最終的定論。**但他並不想因為他自己的判斷,而影響周夏的鑑定結果,他還指望著周夏最後能幫他一把。
徐耀輝雖然沒說什麼,但周夏卻感覺得出來,他那糾結矛盾的心理。
至此,周夏也算是明白過來,這王明正為什麼捨得把珍藏的好東西拿出來,不消說,這幾件作品,價格肯定都不會低。
遇上徐耀輝這樣對法頗有些造詣,但又算不得特別好的,不管他能否正確鑑定是否是真跡,他肯定會全部當成真跡來賣。這樣的真跡,對人也有著莫大的誘惑,即便自己不需要,拿來孝敬長輩,也是相當不錯的。
王明正也算是會把握人心的了。
當然,決定王明正能否如願的,還是他手裡的東西。
如果這幅祝枝山的作品是仿品的話,周夏肯定會給徐耀輝指出來,不至於讓他huā些冤枉錢。要真是真跡的話,周夏也無能為力,就看徐耀輝自己的決定,是要買還是不買。
祝枝山的這幅法作品,是幅草。
這又讓周夏頭大不已。
而且這回,還不是周夏所熟悉那些文學內容。
他索xìng先不去瞧字寫得如何,按部就班從其他方面下手。由於徐耀輝的態度,周夏做起鑑定來,也越發謹慎仔細,可以說,是在吹毛求疵。
但這幅作品並沒太多給他挑剔的地方,無論是紙墨的材質,還是各類摺疊,墨沁入紙張的痕跡,都和明代的法作品相差無幾。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這幅的作品的儲存情況,比另外幾幅都要好些,雖不說完整如新,但也找不到什麼特別損毀的地方。
到最後,周夏挑不出毛病,還是得從他最不擅長的領域進行鑑定。
從他自己的個人觀感看來,這草寫得,比之前兩位的草,更容易讓他接受。
縱橫逸窘,不計工拙,然而,在左揖右讓,墨huā滿紙之中,點劃依舊蘊藉,節奏舒展,簡單來說,就是相當有節奏,不像周夏自己,寫了前就顧不了後,單個字跡看來還可以,但湊在一起,就不堪入目了。
而且,整幅作品,就跟一幅品質上佳的山水畫一樣,相當有層次感,雖然字跡很密,但是並不讓人覺得很擁擠。通篇看來,信筆揮灑,寫得很快,彷彿是一揮而就的,但又沒有那種浮躁滑膩的感覺。
即便周夏並不是特別懂得法,可也感覺得出來,倘若沒有足夠的功力和境界,是絕對無法達到這樣的水平。
周夏再回憶他之前在東海博物館見過的祝枝山草,風格和這感覺差不多,都屬於那種最為典型的祝枝山草。
“得張顛之雄壯,藏真之飛動”再來評判祝枝山的草,最合適不過。
再看落款和鈴印,也是典型的祝枝山風格。
乙酉夏rì。枝山祝允明。
見到有確切的rì期周夏相當開心,乙酉夏rì按照時間換算過來,最有可能就是公元1525年,那時候祝枝山六十五歲,正是他法最為成熟的時候也是他生命的最後幾年。
如果系統做出判斷,確實是1525年作的話,基本就可以斷定為他的真跡。當然,也有很小的可能,是同年其他人的仿作,但這樣的可能xìng並不太大尤其還要將法練到這樣的程度。
周夏沒有拖延,得出結論後,馬上就讓系統做出鑑定。
系統最後得出的結論確係公元1525年創作。
這樣的結果,並不出乎周夏的預料從先前徐耀輝的神情中,他就猜出一二。
周夏也就藉著這會難得的機會,仔細體會,深刻領悟祝枝山草中蘊含的藝術美感。
近距離觀摩真跡,可比在博物好隔著玻璃,觀看不知道是複製品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