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難免帶動燈光。
那剎那燈光並無任何變化。
那個窗戶與丁鶴現在站立的地方而且又有一段距離。
丁鶴簡直就像是本來站在那面屏風之後,現在才轉出。
龍飛方才卻已經很清楚屏風之後並沒有人在。
難道丁鶴竟然懂得魔法7抑或是他輕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丁鶴看見龍飛在書齋之內,亦顯得非常奇怪,半晌才脫口道:“小飛!”
龍飛回應一聲:“師叔!”放下手中的那軸橫卷。
丁鶴其實是龍飛的師叔,武林中人知道這件事的卻並不多。
龍飛的師傅“一鷗子”二十年前已歸隱。
丁鶴近這十年來亦已入於半歸隱的狀態中!
後起的一輩,很多都已不知道有丁鶴這個人,但對於龍飛,卻很少有人不知道!
尤其這三年,龍飛的聲名更是凌駕任何一人之上。
武林中當然有很多都想弄清楚龍飛的底細,特別是龍飛的仇人。
只可惜龍飛雖然沒有隱瞞,在他們來說,大都仍然是陌生得很。
只有很少人聯想到丁鶴,知道龍飛的師傅一鷗子與丁鶴乃是師兄弟!
丁鶴上下打量了龍飛一眼,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龍飛道:“才到了片刻。”
丁鶴道:“到來之前怎麼不先通知紫竺一聲?”
龍飛道:“十天前,我已經著人送了一封信給她。”
丁鶴道:“倒沒有聽她說過。”
他的說話語聲很冷淡,面上亦毫無表情,一反三年之前的那種親切,在龍飛的感覺,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
龍飛在不由自主仔細的打量了丁鶴一遍。
丁鶴比三年之前明顯的蒼老了很多,也不知是燈光影響還是什麼原因,面色異常蒼白,眉宇間彷佛凝聚著重憂,瞳孔的深處又依稀隱藏著恐懼。
目光轉落在丁鶴那襲藍靛花繡長衫之上,龍飛那顆心更就怦然一跳。
在那邊小樓之中,突然出現在水月顴音之前的那個人不就是穿著這種藍靛花誘衣裳。那個人不成就是他?
龍飛心念一動,自然又省起了丁鶴的突然出現!
那個人也不是這樣鬼魅般出現?
他連隨發現了丁鶴的左手用白布緊緊裡著。
白布之上血瀆斑斑。
他脫口問道:“你老人家的左手怎樣了?”
丁鶴一愕,有些狼狽的道:“沒什麼,方才磨劍的時候一不小心割傷。”
這個時候磨劍?
像他這種老手怎麼會這樣大意?
龍飛雖然在懷疑,仍然關心的問道:“傷得不重吧?”
“皮外傷,不要緊。”丁鶴好像看出龍飛在懷疑,忙不迭解釋。“真是個八十老孃倒繃孩兒,我磨劍三十年,這還是破題兒第一趟。”
龍飛試探道:“師叔這時候磨劍,莫非出了什麼事?”
丁鶴打了一個哈哈,道:“你師叔差不多已經有十年絕足江湖,恩恩怨怨早已了斷。”
他笑得顯然有些勉強,一頓又說道:“不過武功不練,日久難免生疏,劍不磨,日久亦難免生鏽,好像你師叔這種嗜劍如狂的人,縱然已退出江湖,武功始終還是不離手,劍也是還要常磨。”
這番解釋雖則是甚有道理,龍飛仍然有一種感覺。
丁鶴在說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要這樣隱瞞?
龍飛畢竟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儘管在懷疑,也沒有追問下去!
他兩步走到那邊竹榻前,拂袖一掃,連隨恭身道:“你老人家快請過來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