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形,衣衫襤褸,一邊是衣甲鮮明,卻是如同一群烏合之眾,還真是鮮明的對比,在兩群人中間,是差不多五百步的距離,不過在盧卡看來,這五百步,就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了。
“跑吧!只要活著,就有無數的可能!”
“不能跑,跑了就算留下性命,也只能做見不得光的海盜!”
兩種聲音在盧卡的腦中天人交戰,也不知道交戰了多久,他身後的錦衣衛士卒,就那麼靜靜的站在自己的首領身後,等待著自己首領的命令。
奇怪的是,對面的那些海盜,也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發起衝鋒的意思。
“百戶,百戶!”身邊有人輕聲叫道:“後面的齊小旗派人告訴大人,眼前的這些海盜,似乎是大明的官兵!”
“我勒個擦!”盧卡陡然一驚,不會這麼離譜吧,他可是知道秦家叛軍反出大明的事情,那秦家叛軍前身,可不就是大明的官兵。
“前面是什麼人,報上你們的來歷,咱們錦衣衛刀下,不死無名之鬼!”他朝著對面,大聲喊道,喊完還低下頭拉,問著自己剛剛遞話的手下:“我這樣說沒錯吧!”
“沒錯,戲文裡頭,都是這樣喊的!”那手下很眼色的稱讚了一聲。
你還別說,這一吆喝,還真把人給吆喝出來了,對方的戰陣,輕輕的讓開一條道路,一個手拿長刀,穿著大明軍服的漢子,從陣中走了出來,大概他們也一直在琢磨著眼前這支軍隊的來歷,此刻對方表明了身份,這領頭的也就出來了。
這下連盧卡也確定了,對方身上的衣裳,可比他的那些士兵光鮮的多,而這種大明的軍服,雖然和盧卡的軍服有些不大相同,但是他也是見過的。
“大明福建鎮東衛領兵千戶劉華,敢問前面是錦衣衛哪位大人在,可有腰牌告身!”
“去叫齊三兒來!”盧卡一邊急急吩咐著,一邊勒馬朝前走了幾步,對方要檢視他的身份,他還想檢視對方的身份呢!
那叫齊三兒的小旗,聽的前頭盧卡的召喚,急匆匆的從後陣跑了過來,盧卡也不客氣,直接解下自己的腰牌,指著前面說:“去,將本官和你的腰牌,拿給他們看看,然後將對方的來歷給我帶回來!”
“百戶!”這齊小三是個膽大的,見到這情形,也不禁有些發毛:“沒準,屬下就回不來了!”
“屁話,真要打,大家誰回得去,看樣子,對方不想打,你放心的去吧!”
不是盧卡有些拿下屬的性命不當一回事情,反而,這是他太相信齊三兒了,這可是以前跟著錢將軍,後來被調撥到海外千戶所的老人,這次來朝鮮,奧利維婭千戶又將這這樣的老人,給他調撥了十多個,這些老人,人機靈,眼皮子雜,也敢拼命,眼下的朝鮮有這局面,倒是一大半都靠這些大明軍中的老人,你換一個跟著他一起打混的那些海盜兄弟,他看他敢不敢放心讓他們去!
遠遠的看到齊小三和對方的那個什麼千戶,嘀嘀咕咕了一陣,又互相看了對方拿出來的東西,那齊小三才高一腳低一腳的走了回來,滿臉都是夢遊般的表情。
“百戶,他們是指揮使曾經遍尋不得的那福建叛軍,這千戶劉華,也是身份沒錯的,當日裡,他就到了咱們淡水,小的曾經見過他!”齊三兒彷彿夢囈般的說道:“可是,這劉千戶說,那秦家兄弟,已經死在他手裡,他帶著叛軍僅剩下的人馬,是找咱們投誠來著!”
“你信嗎?”盧卡第一個反應,這小子被人給騙了:“要投誠,直接去咱們淡水啊,他們又不是沒船,這裡可是朝鮮國,他們投個屁的誠啊,嗯?你說的是投誠,不是投降?”
“嗯,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齊三兒估計也分不清投誠和投降的區別,反正對面那些士兵,是貨真價實的前大明士兵,而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