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起來。
“不,我去,你先別去,你去的話,帶的人少,我不放心,帶的人多,他不放心,我隨身帶著兩個人過去就好,他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麼忌憚的心思!”朱雲娘咬咬下唇,有些堅定的說道。
“你忘記說了一句!”錢無病端詳了她一眼:“你去的話,我不放心!”
“沒事情的,我叫紅姐陪我去,我估計,他最多也就是今天會在那裡等你,過了今天,他就會判斷你不會對他施加援手了,到了那時候,再尋找他的蹤跡,可就未必簡單了!”
錢無病點了點頭,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朱雲孃的眼神,他想起了吳虎臣第一次和他出去,那種幫了自己的自豪眼神。
一行人回到王府,朱雲娘幾乎是沒有什麼停留,叫過開門紅,一頂小轎,一個侍女,就這樣又悠悠的出了門,錢無病有心叫慕四娘也跟過去看一看,但是他想了想,壓抑住了自己的這個衝動。
……
張彩離開那間民宅,回到當初見錢無病的那個小院,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了,這一個時辰裡,他不時傾聽著外面的動靜,顯得有些急躁,往日氣定神閒的那股神情,此刻在他身上,可是連一半都沒剩下了。
院子是他花錢買下來的,昔日住在這院子裡頭的那個粉頭和僕役,早已經被他用銀子遠遠的送到江南去了,當初他只是為了將和錢無病見面的事情,能有多保密就有多保密,才有這樣的舉動,倒不成想,當日無心之舉,這座小院今日卻成了他避難的居所。
只要外面傳來人叫馬嘶的喧鬧聲,他肯定是會毫不猶豫的從後門脫身而出,如果、如果說萬一脫身不了,他也早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個金錠,到時候就是吞金而死,他也絕對不願意被錦衣衛拿到他們的大牢裡去。雖然錦衣衛的大牢他沒有親自去見識過,但是昔日東廠的大牢,他卻是進去過幾次的,那裡麵人犯的悽慘情形,他絕對不想在自己身上,再重複的出現一遍。
錢無病回來嗎?他一點把握都沒有,他不敢留下字句,但是他留下的畫兒,錢無病應該是看的明白的,只不過錢無病會如何做,他就不知道了。
哎呀!院子外面傳進來一聲低低的悶哼,他如同驚弓之鳥的陡然站了起來,那是他在外面巷子裡撒下的黃豆起作用了,百姓們踩在這些黃豆上,不會有什麼動靜,但是穿著硬底的官靴的人若是踩在上面,一不留神肯定就會摔個跟斗。
他屏聲屏息的站了起來,躲在門廊的後面,從這裡,院門處的動靜他一覽無遺,但是,從院門處卻是很難一眼就看到他的身影,花園處的小小側門已經微微開啟,一有不對,他可以在進來的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迅速離開院子。
腳步聲響,清碎卻不拖沓,他心裡微微安穩了一下,起碼,這不是軍兵來拿自己的。
“有人嗎?”門上傳來兩聲輕輕的叩門聲,一個略帶稚音的女聲傳了進來:“代王府定福,前來拜會張先生!”
朱雲娘靜靜的站在門口,好像忘記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時間了,就在他身邊的開門紅微微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小院的院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不請我進去麼,張先生?”朱雲娘笑了,面前一身儒裳的張彩,雖然看似神情鎮定,但是,那眼中閃過的一絲慌亂,卻沒有逃過她的眼底。
“請,定福郡主請!”張彩擠出了一個笑容,朝著院子裡面一伸手。
錢無病並不是附庸風雅的人,對於這些古玩字畫,他其實更關心的是他們的價值,可惜的是,眼前這屋子裡,好像除了朱雲娘懂得那麼一些,其他幾個大男人,都是一竅不通的主兒。
想到孫倩似乎挺喜歡這些東西的,錢無病倒是留了個心,只不過朱雲娘隨便答了他幾句問話,他就把這念頭給打消了,敢情這些破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