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就是在等死,你們自然可以那樣想,畢竟北燕還沒打過來,梁國也未真正對卞州發起攻擊,刀劍沒砍到身上,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可你們想過沒有,若是殿下沒有帶回援兵呢?到時我們該如何自救?棄城而逃嗎?”
“不會的,皇上那樣寵溺殿下,殿下定會帶兵回來。”杜覽微微勾起嘴角,笑道,似乎對劉衍十分有信心。
楚沉夏見他大難臨頭猶不自知,語氣頓時有些嘲諷,“就算殿下此行能帶回兵馬,我們棄城而逃也是註定的。”
“為什麼?”
“像你這般畏首畏尾,固步自封,又一心期盼援兵到來,卞州怎能守得住,不如一路撤退,退到涯角方滿足你的心意吧。”楚沉夏並不看他,視線始終落在沙盤之中。
“你……”杜覽是禁軍中最會說話的人,也是最好面子的人,如今被他這樣當著眾人譏諷,偏偏又回不了嘴,怒氣便湧了上來,冷哼一聲便抽出了腰間的刀。
“你要幹什麼?!”王秦擋在楚沉夏身前,喝聲道。
這一喝,倒是奪回他幾分清醒,王秦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將劍放回去,才低沉著聲音罵道:“你看看你,哪裡還有一個都尉的樣子?”
王秦轉身對楚沉夏換了一副口氣,詢問道:“洛陽易守難攻,你可是有什麼好的法子?”
“夜襲、劫糧草、縱火,將士兵分成三派,同時進行,殺的梁軍一個措手不及。”楚沉夏淡淡道。
“哼,沒有一種是正道。”杜覽忿忿道。
王秦又朝他投去一眼,杜覽扭過頭佯裝沒看見,楚沉夏無意與他爭辯,指了指沙盤中的假山道:“沿著洛河,一路行至茗山,繞過茗山,便是洛陽城附近了,那裡防守必定森嚴,因此派去計程車兵求精還不是求多,混進城內,在多地放火,當然火越大越好,大到能吸引卞州城下的這些士兵。”
幾人聽他這麼一說,覺得十分有意思,忍不住追問,饒是方才還不甘心的杜覽也投來一個目光。
“他們這幾日守在卞州城門外,沒有動靜,眾所周知,他們這是在等,等金城淪陷的訊息傳來。梁軍不知我卞州如今有多少兵力,金城遇難,自然而然地以為大部分兵力都去了金城那方向,因此猜測我們兵力不多。料不到我們會去偷襲,夜間雖有防備,但也能弄得他們一個狼狽。”
王秦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插嘴道:“梁軍確實狡猾,一日不等到金城失守的訊息傳來,便一日不動手,金城失守他們便能趁機吞我們一兩座城池,若是金城最後沒有失守,想必他們倒是會乖巧退兵。”
說完這話,王秦才注意到大家的焦點由楚沉夏轉到了自己身上,想到他還有劫糧草未說,忙道:“你接著說。”
“劫糧草,無疑是最難的一步。”楚沉夏掃了一眼聚精會神的眾人,頓了一頓,繼續道:“我還未想到。”
眾人習慣性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才抬頭,驚訝地看著楚沉夏,他自己提出來的說法,卻還沒有想到方法。
方才對楚沉夏暗暗讚許一番的杜覽此刻冷笑了一聲,又露出了輕蔑的樣子。
陸執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為何不派一隊精兵混到梁軍中去,將糧草偷偷運來?”
孟馳武反駁道:“混進梁軍的確可行,但是派多了會露出破綻,反而令梁軍有戒心,整個計劃便會難上許多,這糧草若是帶不回來,那也只能就地焚燒了,雖佔不了他們梁軍的便宜,但也能斷了他們的口食。”
“我看可行,你覺得呢?”王秦點了點頭,看向楚沉夏。
他這一問問的相當順口,但在眾人眼裡卻有一絲彆扭,倘若眼前的人是劉衍,他們的主帥,王秦此問自然無可厚非,可面前的畢竟是無官無職的楚沉夏啊。
楚沉夏察覺到眾人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