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個老人家顫顫巍巍地朝這裡走來,半容小跑兩步上去道:“老伯,你知道這山中的連翹在什麼地方嗎?”
老伯手往東面一指,從喉嚨裡翻滾出嗷嗷的聲音,隨即緊皺眉頭又拼命地擺了擺手。半容見他一臉的恐懼,知道他的意思是勸自己別去,連聲道謝後便扶著他走過了難走的一段路。
這才回身往上走,衣角忽然被人緊緊拽住,半容回頭見老伯不斷地搖頭,於是勸慰道:“沒事的,老伯,我不是一個人,你放心吧。”
老伯看了一眼一旁的人,眉頭皺的更深的,張嘴卻只能發出嗷嗷的聲音。
半容瞧了一眼便道:“老伯,恕我冒昧,你這聲音並不是天生這樣的吧?”
老伯目光一緊,臉上的恐懼又加深了一份,兩隻手縮在袖子裡黯然地低下頭。
“老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一名醫者,對於嗓子上的毛病我還是小有把握的,只是不知道老伯這病症多久了,也許還有機會挽救。”
老伯目光一亮,但又很快地暗了下去,有些認命地搖了搖頭。
“既然老伯不肯讓我診治,那便採些藥味濃和金釵石斛,曬乾泡水喝,可以減緩喉口的疼痛。”半容微微頷首,便往上走。
老伯嗚咽了兩聲,挽留的手頓在半空遲遲沒有收回。
“你要找的就是連翹?這個時節恐怕還未開花吧,況且藥鋪裡多的是連翹,何必不辭辛勞的親自來採?”楚沉夏疑惑道。
“是石耳,連翹附近的山崖邊上幾乎都有石耳,很方便的。”半容知道位置後,爬山的速度變快了起來,說話間竟也沒有喘氣,看來是十分熟悉山路。
“既然很方便,為何不在藥鋪買?”
半容撇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什麼都得在藥鋪買嗎?我找的石耳鐵定要比藥鋪的好上幾倍,說不定還能找到別的藥材。”
說話間,一隻黃毛從面前一閃而過,半容一驚,險些滾下山去,好在楚沉夏及時地扶了她一把。
“這山上竟然還有人養山尊。”半容自言自語道。
第二十五章 行山
從清晨審到黃昏,這一樁斷掌案才算真正了結。
事情起因還在於尚書一月多前審過的一樁案子,米鋪陳二邳狀告六品侍御史武入津逼死其女陳雁蕪。
這樁案子原本就缺乏人證,物證,眾人又各具一詞,審起來就格外的麻煩。
偏偏陳二邳其子陳虎夙聽說了武入津攜重禮拜訪尚書,以為他們要官官相護,一時怒火難以平息便夜闖尚書府,在後院大鬧了起來,最終不慎跌入枯井。
那夜,正是尚書郎和掌固帶著武入津入的尚書府,說起來這幾人都脫不了干係。因此都閉口不提當夜之事,其父不知幾次登門來尋子,卻回回吃個閉門羹。
七天後,陳虎夙的胞兄陳龍訣聞訊從五臺山趕來,知道了弟弟和妹妹的事情,悲痛不已。常年在外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術的他,終於在三天之後帶刀走向了尚書府。
順王查到陳龍訣的時候,陳家米鋪早就搬走了,聽周圍人說,陳家兄弟模樣體型相似,幾乎難辨。這便是粘泥的腳印與屍身重合的原因。
說來也巧,陳龍訣父子在趕赴玉陽的路上,被山賊劫殺,全身家當洗劫一空。
至於他是用何手法殺的眾人,又是如何被山賊殺死的,無跡可尋。
有人猜測定是山賊用其父要挾陳龍訣,重情的他無奈選擇放下兵刃,才惹得這麼一個慘死結局。
皇帝聽說順王不出七日便破了這案子,十分開心,賞賜了許多金銀珠寶,卻被順王回絕了,順王表示願意用這些賞賜,換一百匹良駒,皇帝欣然同意了。
之後便急著趕去馬場,順王見到那些良駒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