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見他走遠了,才咬著牙扒開肩頭的衣服,凝固的血與衣服粘連在一塊,臉上的肌肉緊緊一跳。
看到右肩深深的傷口,自己都不由得駭了一跳,習武以來,她何時受過這樣嚴重的傷?
手指不安地跳動著,拿過順王方才一同解下來的酒袋,用嘴咬開蓋子,只是微微一怔,便將酒一點一點地傾倒到肩上。
一股鑽心的痛,從肩上的傷口處瀰漫至全身,她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緊咬著牙竭力不讓自己叫出來。胸口因為疼痛劇烈地起伏,緊貼著身體的那層衣服已被汗液浸溼,臉頰旁更是汗如雨下。
因為酒的清洗將粘連的衣衫衝開,凝固的血又被刺激著流出不少來。她只覺得一陣暈眩,咬了咬嘴唇,想讓自己清醒些,但似乎沒什麼用。
撕開大腿處的衣衫,將傷口簡易地包紮起來,簡易的動作在她手上卻顯得十分困難,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咬牙將傷口迅速包紮好,一陣罡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大腿上的傷口似乎比肩上的還要嚴重,手顫抖的厲害,根本無力抓住酒袋,一時不穩,酒袋便翻轉了過來,酒水衝破袋口,一下子落在了大腿的傷口上。
“啊。”無法承受的痛侵襲而來,瞬間推翻了她的淡定和從容。
不遠處的順王根本不敢走太遠,聽到她淒厲的叫聲,心陡然一跳,連忙奔過去。
手中的火把往她跟前一照,整個人為止一震,血水與酒水將附近的草都染成了紅色,王若渝一張素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此刻寫滿了痛苦。
濃重的酒味夾雜著血腥味簡直令人無法呼吸,順王替她迅速包紮好腿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她已經昏睡了過去,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疾走兩步,在方才找到的溪邊將她放下,又趕緊生起一堆火來,再到她身邊,只覺得她臉色通紅,體溫十分高。
將外袍褪去披在她身上,扯下一塊衣布,浸了溪水蒙在她額頭,可她的體溫卻越來越高,甚至滾燙的嚇人。
順王有些無助地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兩人所在的地方生起的火堆發出星星點點的火光,但在這裡,卻是那樣的渺小。
“抓緊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手。”楚沉夏與她緊貼著背,嘗試安撫慌亂的她。
半容點了點頭,想到他背對著自己,看不到自己點頭,於是開口道:“好。”
身後箭雨不斷,半容不知道楚沉夏有沒有受傷,此刻她非常後悔沒有聽老伯的好意,如果今天兩人註定要喪命在這裡,她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身後的這個人,是她的執意害死他,也害死了自己。
腳步一跌,險些被腳下的石塊絆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上他的步伐,其實她可以不背對著他的。可是那些人長相實在嚇人,而楚沉夏又招招下死手,斷臂斷腿漫天飛,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去看那麼血腥的東西。
兩人走著走著便退至了懸崖邊,實在是無路可退,楚沉夏也注意到了懸崖,便停下了腳步,轉身抓住半容的手,腳一跨便衝下了懸崖。
半容十分震驚地看著他,著實無法理解他這一尋死的行為,就算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也不至於跳崖尋死吧。
落個屍骨無存不說,要是跳崖過程中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身體,那死相也是極慘的。
第二十六章 蛇窟
半容十分震驚地看著他,著實無法理解他這一尋死的行為,就算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也不至於跳崖尋死吧。
落個屍骨無存不說,要是跳崖過程中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身體,那死相也是極慘的。
始料未及的落地,沒有感受到半分痛楚,半容爬起來一看,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距懸崖不過幾米的一個突出來的小平臺,小到只容得下兩人。
身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