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王銓鳴的出現,藉著江城餘下的勢力,重新鑄造起了一股勢力,為了吸引流散的江湖勢力,故而對外宣稱,江城起死回生。這才穩固了他的這個盟主地位。
“陳大人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劉正聲毫不掩飾臉上的嘲諷,揚起下巴道,“當年落井下石的大臣要多少有多少。怎麼他劉彧就咬著朱家不放了呢?難不成是因為朱家還做過什麼事吧?”
劉衍聞言看向陳鹹,見他臉色有些發青,猜想被劉正聲說中了。當即問道:“陳大人既然想要東宮搭救朱家,那就還請陳大人如實告知。”
陳鹹暗暗咬緊牙關。現在放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說或者不說。可是對他來說,這兩個選擇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東宮不會施以援手。
可是說至少還有一個機會,不說就連被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陳鹹只想了片刻,便吞吞吐吐開口道:“其實……當年的……江城大火,也有……也有朱家的一份力。”
楚沉夏果然目光一震,朝陳鹹投來一個複雜的眼色,陳鹹說完這話,便不再出聲,等著劉衍做出決定。
劉衍早將楚沉夏的反應收於眼底,縱然黎浮是前朝的人,又為劉彧做事,可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到底都是楚沉夏的親人啊,他怎麼可能坦蕩蕩地說一句不恨?
劉衍還在思量,楚沉夏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當年的事,到底是怎樣發生的?陳大人可否詳說?”
既然已經開過頭了,那告訴他又有何妨?陳鹹想了一想便回憶道:“當年晉國滅亡,可是江城的勢力和名頭實在太大,大到足以威脅到初初建立的宋國,陛下不安心,大臣們也不安心。於是朱家和季氏奉陛下之命,聯合起來剿滅了江城。”
劉正聲那時候還未和皇后之姊成親,並未參與到這件事中,此時也免不了為季氏開脫道:“想來當初也是迫不得已,先生莫要在這個時候鑽死角。”
楚沉夏聽了卻沒做任何回應,只是垂眸盯著面前的茶杯不語,劉衍見狀,拿不定主意,忍不住問道:“沉夏,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陳大人說朱家被劉彧盯上了,實際上是被外公的人盯上了吧?這也是陳大人一開始執意讓我出去的原因吧?”楚沉夏將事情捋順,見他點了點頭,又道,“那好,殿下,我這就先退下了,是救還是不救就由殿下自己思量,無需顧及到我的感受,因為我是絕對不會幫忙搭救的。殿下若是答應,那搭救朱家的法子也請殿下另尋他人,我既不搭救也不公報私仇。”
見楚沉夏揚長而去,劉衍心口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對上陳鹹殷切的目光,少不了又問劉正聲道:“劉大人怎麼看?”
方才陳鹹說的巧妙,把季氏也拖了進來,在劉正聲看來,一條船上的人就算是敵人,此事也不易爭鬥,以免翻船,當即回道:“下官覺得應該搭救。”
“為何?”
“雖說朱家如今沒有什麼能撼動朝局的大勢力,就算朱家明日被滅了,也對殿下的地位造不成半分威脅。”劉正聲只說了一半,那陳鹹的眉頭便緊緊皺在了一起,不知他這是在勸劉衍搭救還是不搭救。
陳鹹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又繼續聽他說道:“今日滅了他一個朱家是不算什麼,那明日呢,是季氏還是東宮?他劉彧一步步走下來,總有一日會將殿下身邊的人都鏟盡了,殿下到時再想用人,卻已無人可用了,蒼蠅雖小,但也是肉啊。”
劉衍有些躊躇,抬頭望向了敞開的殿門,將頭往後一仰,緊緊閉眼思量了一陣,忽然坐直,聲音有力道:“回去告訴朱家,東宮必會援助朱家。”
陳鹹目光一閃,臉上閃過一絲喜意,忙躬身行禮道:“多謝殿下,殿下的這份情朱家必定銜草相報。”
等陳劉二人告退之後,劉衍腳步匆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