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優德想攀高枝的事情,黃綰綰是知道的。
但姑母居然幾年前還有東西被當掉?這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她早早的就嫁入靖國公府,那個老爺子的確喜歡她,不說要什麼給什麼,也是穿金戴銀。怎麼可能去當鋪?
而且那時父親已經是大理寺卿,俸祿不少。府上不富裕也是因為妾室太多,嘴巴就多,也不是窮的是不上飯的。
“這些留給我,姑母那邊也勞煩你幫我盯一盯,此事我的確被束縛的無能為力,只能拜託給你們了。”黃綰綰沒有自用的人,只能請鎖子媳婦出手。
“這自然不用你說,我們主子早就吩咐了,但我們主子也很想知道,您到底抱著什麼目的鬧的?”鎖子媳婦多問了一句。
鬧事總有個目的,目標清楚了,勁兒才能往一處用,免得鬧出了茬子。
黃綰綰咬著唇,其實她也沒想過這個事,或者說還沒那麼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其實,我想離開黃家。”黃綰綰道,“可是我又不甘心,這一切都是我母親付出一輩子、甚至搭上了一條性命換來的,憑什麼。”
鎖子媳婦兒點了點頭,大概的事情都說清楚,也沒什麼好問的。
反正當鋪這條線留下,有事可以再聯絡……
兩個人也未多說,給了些許銀子,隨後鎖子媳婦兒吩咐人把黃夫人的舊傢俱帶走。
那也是一個四扇的黃花梨雙面繡屏風、還有一個紅木的妝奩臺子。
看著是舊,但材質極好。
事情商議了差不多,鎖子媳婦兒便離去了。
黃綰綰拿了銀子,準備回自己的小院。
可她剛一轉身,就看到了黃優德,臉色登時便落下來。
黃優德看她一身素淡的孝服,不由感慨幾分。其實黃綰綰長得十分不錯,容貌更似父親,俊俏的面龐還有著幾分英氣,十分勾人兒。
“就這麼把母親的嫁妝賣了,妹妹難道不心疼?雖然物件舊了,可好歹是個念想。”
“你若這麼喜歡,不如掏銀子把這些東西都買走?不然春姨娘的嫁妝都貼補給了我,稍後你娶親時也沒聘禮了不是?”黃綰綰隨意補了一句道。
黃優德嘴角抽搐,想起此事便氣急敗壞,“還真不愧是跟柳家人走的親近,眼中只有銀子,早就沒了人情味兒了。”
“當然,我還真沒大哥兒有味兒,你的味道可實在太大了!”黃綰綰在鼻子前扇了扇,滿臉厭惡的離去。
黃優德氣急,看她的背影佈滿恨意。
他召來了大庫的管事,“這些人都說了什麼?一共賣了多少錢?”
“不知道啊,莊媽媽說,這是夫人的私品,賣多少銀子都與府上無關,根本不讓奴才們靠上前。”管事的說道。
“蠢貨!你就不會偷著聽一聽!”黃優德甚是懊惱。
管事的不敢吭聲,只是縮了回去。
黃綰綰回到院中,仔細看著鎖子媳婦兒送來的冊子,也召來的莊媽媽,“您看看,有沒有眼熟的物件……”
莊媽媽與黃綰綰在屋中仔細回憶。
鎖子媳婦兒也搬了物件回一處院落,然後去向柳月初回稟。
她把情況簡單說了,也說了黃綰綰的心思,“……其實怕就怕主意不夠決絕,綰綰姑娘貌似性子剛烈,其實不如主子您果斷。”
“人的果決也是被逼出來的,都是好友親眷,但凡有一顆善心就下不去狠。”柳月初喃喃。
她也不是給前世的自己開脫,可事實如此。
鎖子媳婦兒道,“那靖國公府的側夫人的確奇怪,竟然還與咱們當鋪有瓜葛,我回去一定好生查一查。”
柳月初心中瞭然,讓她盡心的去幫黃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