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絢爛至極的畫卷。
而在這激昂與壯闊之中,悠然之音不絕於耳,如無形之水,穿透劍影與風聲,融入了招式之中。
琴者端坐雲海,以指為語,以弦為引,琴聲時而高亢空靈,與武者凌厲的劍招相呼應,兩者並肩作戰,演繹著生死相依的豪情;時而低迴婉轉,彷彿細語呢喃,於劍光刀影間勾勒出俠骨柔情,還予這冷血世界浪漫與和平。
武者英姿,琴者悠姿,兩者一動一靜,一剛一柔,在這雲海松濤間找到了完美的平衡與融合。
男子尚意猶未盡之時,夏侯茶的招式結束了。只聽琴聲逐漸婉轉溫柔,幾個泛音之後,男子停下了演奏。隨著最後一縷餘音緩緩消散在山谷間,夏侯茶跳下石壁,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男子緩緩抬頭,仰天傻笑了一聲,然後抬手擦了一下眼角。
“你哭什麼?”夏侯茶看著他問到。
“你又哭什麼?”那男子轉臉看了一眼夏侯茶,淚目下嘴角竟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夏侯茶也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然後爽朗的大聲笑了起來。
“那都別管了,姐姐請你喝酒怎麼樣?”
“不怎麼樣。”
夏侯茶盯著此人看了半天,打趣說到:“你不會是……還沒有到法定的喝酒年齡吧?”
“誒,你在說什麼啊!我27了好麼!”
“哈哈哈哈,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
男子不理她,拿起了旁邊一本破書,然後在自己的袖子上拍了拍。深沉說到:
“怕是借酒澆愁愁更愁,酒也解不了你我心頭所煩。”
夏侯茶被他這麼一說,驚的一愣。他的琴聲不像個孩子,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個孩子。她恍惚覺得自己可能遇到了男版的天山童姥。
“這裡是私人住宅,我聽說那屋主是個神秘大佬,不在國內,你是怎麼偷偷跑進來的?”
“哈,你知道就好。”
“你是他兒子?”
“我只是個看門的。其他權力沒有,抓你還是可以的。”
夏侯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剛才不是挺和諧的?”
那男子也站了起來,將那本破書夾到腰間,隨後抱起了他的琴。
“你再用年輕嘲笑我的話,我就立刻報警把你抓了,說你私闖民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侯茶聽罷,笑的前俯後仰。
“相信我,小弟弟,再過個幾年,你就會希望所有人都誇你年輕才好。”
“誒,你!”男子一聽夏侯茶叫他小弟弟,更加來氣,“不準叫我小弟弟!”
“呵呵呵,好好好。大弟弟。”
“我叫嵇淑夜!”男子對著夏侯茶大聲吼道。
夏侯茶努力收起笑意,然後點頭示意,抓起嵇淑夜的手,握了一下說到:“我叫夏侯茶。”
嵇淑夜被夏侯茶這樣一抓一握,突然打了個激靈。他連忙縮回手,側身對夏侯茶說到:
“我讓你碰我了嗎?!!!”
“這不是你讓我別把你當孩子麼!握個手咋了?個大男人,手還碰不得了?!”
“好好好!握過就算了,下次不要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侯茶的笑聲長久的迴盪在這片山崖上,惹得嵇淑夜只想找條縫鑽進去。這時候夏侯茶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是武館的前臺打來的,她是來提醒夏侯茶,山下還有一位叫做花青陽的記者,已經等候多時了。於是夏侯茶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笑別嵇淑夜,匆匆地飛下了山。
嵇淑夜拾起地上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