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不管以什麼樣的身份。
“羽毛,”陳婉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忘掉那些不愉快,我們從來坦誠相見,還像從前一樣。對你對他,我都是問心無愧。”
陸羽鴻點頭,心似千斤巨石落地。他緩緩落座道:“從來沒有不愉快。”
齊墨一直到中午才回來,他回去收拾一些換洗衣物,漱洗用具,然後做了綠豆粥和一些清淡的菜。他回到醫院,看見陳婉君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邊和陸羽鴻聊天。陸羽鴻見他來了,趕緊讓出了位置,自己就站到陳婉君的床尾去了。
“給你帶了粥,你先喝一點吧,從昨天一直沒有吃過東西。”
陳婉君聽完就打算去拿保溫盒,齊墨卻把她手攔下了。
“你幹什麼?”
“我喝粥呀。”
“我餵你。”
“我已經沒事啦。”
“你手上掛著針,不方便。”
只見陳婉君莞爾一笑,那個笑也可能是幸福的微笑。陸羽鴻看著他倆眼眉之間的浪漫和甜蜜,心中頓時悶得發慌,他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
他從醫院出來,彷徨失神,不知不覺驅車去了樓外樓。正是吃飯時間,樓外樓大廳內賓客遊人絡繹不絕。他本想找之前的位置坐下,卻發現二樓早已人滿為患,他瞬間沒了胃口。下樓時看見大廳售賣樓外樓自釀桂花米酒,想來也是時令佳品,他就買了一些。
陸羽鴻信步湖邊,見文瀾閣並無多少遊人,便走了進去。他思緒飄散,文瀾閣是地道中式古建築,各種對聯牌匾和詩詞,這些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他心中所想是陳婉君和齊墨的生生世世,不論歷史變遷,卻依舊相依相守;他心中所想是那個人為何不是他?他心中所想是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他都有資格去爭一爭,唯獨對齊墨他沒有。甚至他看到這些古建築,他就想到百年前,他們也曾一起住過那樣的房子……
他不能再想,轉身離開了文瀾閣,沿湖漫步,手裡桂花釀陣陣飄香。他拿出酒喝了幾口,又香又甜,入口溫潤柔滑,就像她的雙唇曾帶給他的感覺……
他不知為何,今日心底情緒湧動,竟不能控制。或許,是他也不想剋制。他只道滿腦子揮之不去她當日舞姿,她一顰一笑,就算是回味,都令人沉醉。他舉起瓶子想要再喝,發現那個裝酒的瓶子甚是好看,上面似乎畫了一個故事,是釀酒西施的故事嗎?他覺得畫中那個溫婉的釀酒女子也似她……
陸羽鴻此刻是醉了吧,雖是米酒,極易入口,更易喝多,反倒是更容易上頭。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西泠橋前。他跨過石階,倚在橋頭,見一汪西湖秋水,倒影還是她。他望著湖面出神,沒一會功夫就覺得西泠橋開始動了,帶著他,乘著醉意,緩緩的漂走了……
正在陸羽鴻出神之際,一隻柔軟的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醉意立刻消散殆盡。
“大中午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省博物館查點資料,這裡是必經之路啊!這不車還在那邊停著呢。”
“是查有哪些古代毒花可以給我們用吧!”
反正暴都暴露了,陸羽鴻也不用裝了,他此刻還喝多了,更加不想裝了,說完,他再喝了一口酒。
時念呵呵笑了兩聲,嘲笑道:
“人都給你送到床上了,還是搞不定麼?”
“我要你送!”
“那就只能怪你技不如人了。”時念說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羽鴻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就這句話,足夠把他這兩天心中壓抑的火氣全給激起來了。
他伸手奪過時念的腰,把她的臉放到自己跟前,眸子裡寒光閃爍,猶如鋒利的刀刃,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