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地對著空曠的房間呼喊:
“齊墨——”
聲音在四壁間迴盪,卻未能喚醒任何一件沉睡的智慧家電,它們如同被冬日的嚴寒凍僵了一般,靜默無聲。
陳婉君進到衣帽間,那些熟悉的色彩與質感,在此刻卻顯得格外陌生與冷清。那裡只剩下了自己的衣物。
她隨後在整個屋子裡翻箱倒櫃地尋找齊墨生活過的痕跡。她的指尖劃過冰冷的木質桌面,拂過積滿薄塵的書架,每一次翻動,都是對過往記憶的觸碰,也是對殘酷現實的確認:
畫室如常、琴室如常、書房如常,只有齊墨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部消失了。那個曾經與她共享無數歡笑與淚水,在她的世界裡留下無數音容笑貌的身影,不在了。
他,真的離開了。
齊墨第一次離開陳婉君的時候,留下大墨墨和所有的智慧家電代替了自己,然後他發現這樣做的後果適得其反。於是他在第二次離開的時候,清理了自己所有的生活痕跡,就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陳婉君心裡很清楚,他如果要刻意躲她,她是找不到他的,她只能守著他的一切,被動的等待。
齊墨這一次沒有把自己的產業留給她運營,因為她曾經罵過他,告訴他那些東西是負擔。所以這一次,齊墨只是把自己名下所有的產業,全部換成了陳婉君的名字,然後找來了一支管理團隊,成立了一個君安基金。陳婉君在齊墨消失半年之後,才收到律所發來的檔案。當時君安基金剛剛落成,律所要她回籤相關的法律文書。齊墨對基金的運營,寫了很詳細的條款。其中最關鍵的一條是:在陳婉君不介入管理的前提下,君安的團隊才享有全部的管理權。一旦陳婉君介入其中,所有一切決策皆以陳婉君為準。
不過,我們知道,陳婉君對這些東西,是沒有慾望的。她只是知道了有君安的存在,從未介入過君安的管理。但是即便如此,陳婉君依然是這支基金的所有者,君安還是會按時給陳婉君送來財報、年報和審計報告等等必須她簽字確認的文書。今天快遞過來的,正是君安基金三季度的運營財報。
陳婉君拿出報告,上面的年份數字讓她恍惚。
“原來他已經走了這麼久了……”
陳婉君喃喃著放下了報告。她抬頭雙手托腮盯著桌面,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陸羽鴻看著陳婉君再一次為齊墨傷心,心中壓抑難受。這些年來,齊墨就是橫在他們之間一道無形的牆,他過不去,陳婉君也不出來。他不能告訴她,齊墨已經不在了。他也無法讓她忘記他。他努力想要抹去齊墨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跡,君安卻在每季度都會提醒她有這樣一個人,把他的一切都給了她。
陸羽鴻上前抬手合上那份報告,將它翻轉蓋住,悲痛喝道:
“五年了!你已經等了他五年,你也找了他五年了!他如果要回來,早就回來了!”
陳婉君凝視著陸羽鴻,見到他眼眶中悄然泛起的紅絲。她知道自己不該在他面前這樣。她收起報告,匆忙抬起雙手擦拭臉頰。陳婉君動作之粗魯,明明是在擦淚水,卻與狠狠打臉無異。也不知是哪來的恨意,讓她無處發洩。
“哪有這樣擦臉的!”
陸羽鴻立刻上前掰開她的手,拿出了一條手帕,塞到她手裡。隨後轉身走到一旁茶桌,開始燒水泡茶。
“燒水乾嘛?不是要去吃飯了嗎?”
“你這個樣子,還有胃口嗎?”
“我不吃你也要吃呀。位置又不好訂。”
陸羽鴻不說話,燒了水默默泡了茶。他見陳婉君也坐了過來,給她也倒了一杯。陳婉君接過茶抿了一口,輕聲說到:“我剛才衝動了,讓你難受了。”
陸羽鴻提起茶壺蓋子聞了一下,眼神落在酒紅色的茶湯之上,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