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陳婉君尚未入睡。
陳婉君看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讓他冷靜。她放下書,替他掀開了被子。
“別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陸羽鴻一下子撲進了陳婉君懷裡: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
“你怎麼了?”
“我沒有出去鬼混!”
“我知道的啊。你一直在家裡。”
陸羽鴻抬頭問道:“你查了我的位置?”
陳婉君點頭。
陸羽鴻突然心頭泛起莫名喜悅。他又坐了起來。
“你不是說我們就是一場空麼,你又管我幹什麼?”
“我沒有說你我一場空。我什麼時候那麼說過了啊!我說適來君子時,適去君子適!是你自己不讓我說下去了呀!”
什麼“時啊”“適啊”,陸羽鴻更不懂了。他這次學乖了,他也不想再經歷下午那種痛苦感覺,他趴在陳婉君肚子上,撒嬌道:
“不懂,快點幫我解釋一下。”
“在《莊子·養生主》裡,有這樣一句話:‘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
“嗯,接著說。”
“就是說,緣分來了,我們就好好珍惜,緣分走的時候,也不要再去強求。一切順應自然而然,就會過得很開心。”
“你會珍惜我嘛?”
“當然會啊!”
陳婉君摸了摸陸羽鴻的頭,再繼續說:“這個後面還有一句話,寓意更加深刻:‘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
“嗯嗯,接著講,我喜歡聽。”
“薪嘛,就是柴。這句話的意思呢,是說,你指著柴說那是火,柴燒完了,火就沒了。但火不會因為這邊一根柴燒完了,火就不存在了呀!它會一直存在下去,只要我們找到合適的媒介,就可以喚出火來。你可以聽懂嗎?”
陸羽鴻點頭,道:“有個成語,叫薪盡火傳,哦,好像叫薪火相傳。原來是出自這裡。”
陳婉君點頭,繼續道:“薪盡而火不喪其明。人間的愛情也是這樣的。現在別人可以在我們的身上看見愛情的樣子,將來我們死了,愛情不會消失的,它還會繼續流傳下去,就像火一樣,永不喪其明。”
陸羽鴻的興致吧,真的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他等了幾天的慾火終於是又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他聽完這些之後,把臉湊到陳婉君唇邊,剛想親下去,只聽陳婉君說道:“去洗洗再睡覺,一身酒氣。”
洗完澡以後,陸羽鴻突然就覺得神清氣爽,酒意散盡。臨睡前,兩人又再討論起弦五的事情。
陳婉君問道:“我們這一回,怎麼把他請來呢?上次那種方式,估計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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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鴻道:“直接請唄。”
“你們都把話挑明瞭,我們就這麼請他能請的動?”
“他明知是鴻門宴他也不得不來。”
“為什麼?”
“我的人,會親自去請。”
當夜無話。
一週後,各人懷著各自的心思,各自準備妥當。陸羽鴻在吳山天風的城隍閣包廂內,宴請了弦五。弦五到的時候,碩大的包廂內,只有陸羽鴻一人,他正坐靠欄邊憑欄遠觀杭城夜景。
“以前杭州城就這麼小,在城隍閣就能盡收眼底。”
“莫少也不是杭州人吧。”
“我夫人是文化人,要配得上她,不敢不讀書啊!她在讀《夢粱錄》,我也順便讀了一下。”
“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山?這不是正讓你看著?眼前難道不是吳山大美夜景?”
弦五環顧身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