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屋發現人已經不在了。屋內凌亂不堪,書架博古架無一倖免,書籍鐘錶各類雜物,七零八落散開一地。他從地上撿起了那幅畫像,又把畫像卷好收回了老地方。他走出房間去找時念,推開她房門的那一刻,他的心頓時一沉,因為時念看他的眼神,已經與之前完全不同了。
墨心面色冰涼,目光冷的可怕。他用一種極其低沉且緩慢的語氣,質問道:
“你告訴了她些什麼?我是怎麼警告你的?”
時念繼續盯著墨心,雙眼凸起,神情愕然,緩緩落下淚來。
墨心側目嘆了一聲,再嚴肅道:“別哭了!不該你動的情,不要亂動!不該你管的事,不要多管!”
時念的頭,緩緩挪動,她花了很久,才嚥下那股濃重的悲傷,開口道:
“她讓我看一下,她記憶中關於一個黑衣人的部分。師父教了我很多,也包括怎麼取你們的記憶。我剛才沒有答應她。但我在她離開之後,還是看了你們的記憶。
我知道你就是……”
“閉嘴!不要再說了!”
墨心立刻捂住時念的嘴。然後,他轉身開啟了房門,與此刻正孤零零站在院子中央的陳婉君四目相對。
在時念告訴墨心“她並沒有告訴陳婉君真相”的那一刻,墨心就猜到了陳婉君會用這種方式來求得她想要的真相。陳婉君見計策敗露,只能轉身,悄然離開,回了房間。
她再次開啟剛才被墨心收起來的那幅畫卷,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樣貌配有神姿。墨心很快回來,關上房門之後,對陳婉君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應該止步於我們之間。你將時念牽扯進來是為什麼?”
陳婉君依然盯著畫卷,反問道:
“我們之間的事情,應該止步於我們之間,你將羽毛牽扯進來是為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我親口告訴你。”
“當時,你找到那本書,你寫下筆記,我只破譯了一半。《八十七神仙卷》,告訴了我有個墮落之神叫玄靈。現在我手上這幅畫,告訴了我有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神,叫太元。在你的筆記中,還提到一幅《朝元仙仗圖》,你來告訴我,朝元朝的是誰?”
“是元始天尊。”
“天尊是誰?”
“是太元的夫君。”
“你是誰?”
墨心沉默。陳婉君知道話頭到了這裡,他必定沉默。什麼親口告訴她,都是假的。他從來就是能瞞就瞞,瞞不了就編。陳婉君搖頭,緩緩收起畫卷,道:
“我來告訴你好不好?太元曾經做過對不起夫君的事情,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散盡修為。她的夫君為了她,丟掉了神位,助她重修,替她還債,苦苦支撐多時。什麼剝離元神那,什麼不得善終啊,呵……受盡苦難到了這一世,竟連死都不夠了!還要他一動情就吐血,不能人道!但即便這樣,你還是要忍?你還是在忍?”
陳婉君的語氣雖不急不慢,但她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越滾越多。她盯住墨心再道:
“這明明都是我一個人錯,為什麼你要替我承擔這些?”
墨心知道陳婉君想錯了。但是他跟玄靈兩個現在除了沉默,什麼辦法也沒有。他轉身欲離開,陳婉君卻從身後抱住了他。
“我們結婚吧。”
這一次,面對陳婉君的求婚,不僅墨心無法回應,連玄靈也沉默了。
玄靈知道,時念已經是別院的新當家。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時念若想知道,隨時可以知道。祂默默地讀了陳婉君剛才在人間的記憶,知道了她來別院發脾氣的理由,也知道了她為什麼會判斷錯誤他身份的原因。祂在心裡默默地對時念說了一句抱歉。
只聽墨心對陳婉君開口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