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陳婉君被金鈴的歌聲震傷,幸得玄靈相救。但她回來之後,擔心匆匆離去的墨心,準備再次回域,誓與墨心共同進退。可惜,玄靈猜得到陳婉君的心思,一早就封了她的路,所以,陳婉君艱難起身的打坐就是徒勞。
但是,陸羽鴻並不知道她已經回不去了。當他點完烏雞湯,轉身發現陳婉君又那個樣子坐在病床上,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他箭步上前,把陳婉君按倒在床。
陳婉君當下五臟六腑痛不能擋,但誰讓她自作自受,她根本不敢呻吟。陸羽鴻見她面部扭曲,渾身痛到抽搐的樣子,知道是自己太過著急用力傷了她,連忙按鈴呼叫醫生。
醫生給陳婉君開了一個止痛泵,打上之後,又囑咐她千萬不能再亂動。
陸羽鴻看著陳婉君,他是想罵,他又罵不出口;想哄,他也沒那個心情。
他默默坐在病床斜對面的沙發上,雙手交叉胸前,眼睛就那樣盯著陳婉君。一動不動。
幸好外賣來得及時,給了兩人緩和氣氛的機會。陸羽鴻把湯拿出來,坐到病床前,一勺一勺給她餵雞湯。
一個沉默喂,一個沉默喝。陳婉君喝了幾口之後,她推開了罐子,對陸羽鴻說她喝不下了。陸羽鴻沒有再堅持,他把雞湯端走,又把燈光調暗。再回到床前,替她拉了拉被子。
此時,止痛泵的效果已經出來了,陳婉君覺得好過了很多,不消片刻功夫,就睡了過去。
陸羽鴻自從吳山鴻門宴之後,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好好睡過覺。他此刻因為極度疲勞,胸悶頭暈,脾氣不好非常正常。期間白止樺來探過病,給了陸羽鴻幾顆藥。陸羽鴻知道白止樺給的不是安眠藥就是鎮靜劑,他也知道他的身體很需要休息了,但他的精神卻阻止他享受片刻懈怠。在陳婉君沒有醒過來之前,他的神經就沒有一刻鬆弛過。現在陳婉君回來了,吃過東西打了止痛泵睡覺了,他才敢從口袋裡摸出那個牛皮紙袋子,從裡面倒出了一顆白色小藥片。
陳婉君睡醒的時候,陸羽鴻正靠在她的病床邊同樣在休息。她盯著他後腦勺,看不見陸羽鴻的臉。然後她就發現陸羽鴻不知何時,竟然有了白頭髮。她伸手去撥他的髮絲,就在她的手指伸到他頭髮裡的那一刻,陸羽鴻就醒了。他覺得自己的頭髮這樣被她撩撥很舒服,他選擇繼續裝睡。但是很快,他就裝不下去了……
“唉,你幹嘛?!”
陸羽鴻抬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我見你有一根白頭髮,就幫你拔了。”
“別呀,白了也是我的頭髮。”
陸羽鴻傻笑了一下,又說:
“能跟你走到白頭,是我的榮幸。”
他這一個盹醒來,已經舒服很多了,同時發現陳婉君也比睡前好多了。
“你恢復的很快呀!”
“嗯!就說我沒事了,你還那麼緊張。”
“屁嘞!那我把止痛針拿掉了!”
“別,別!扶我起來,我想喝茶。”
“想喝什麼?”
“想喝大紅袍。”
“好。”
“這裡有嗎?”
“有啊!我讓人把櫃子裡的茶葉各裝了一些,你要喝什麼都有。”
陸羽鴻將病床搖起,扶她靠穩,然後給她和自己各泡了一杯大紅袍。他把一杯遞給陳婉君,一杯拿在自己手上,坐回了椅子上。陳婉君接過喝了一口,然後說: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你肯定很久沒有睡好了吧。”
“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我這就是有用的。我看你不是要我說有用的,你是想我講幾句哄你開心的話,是吧?”
“對呀,你不覺得應該說點什麼讓我心裡舒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