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信口滿滿答應幫自己討回公道,為何現在一直不肯為自己出頭?是不是他心中捨不得自己的徒兒?
一閃劃過無數想法,她心中越來越沒底,也越來越急,瞧到主座上的人,心中大恨,狠狠的吸口氣,又看向另一人,眼神陰冷:“聞人笑,雷長老視你如子,你竟視他人如父般恭敬,你便是如此回敬你師尊的麼?”
那個人奈何不了,不代表她能忍氣吞聲。
“大膽!”正細刮過茶沫子的小人兒,“騰”的站起,甩手將茶盞丟了出去:“無知賤婢,敢屢犯本公子威嚴,找死!”
呼-清花茶盞飛出,破空之聲,剛勁有力。
那茶水潑出,化為一道水箭,照著客座旁邊的女子潑去,茶蓋子則似一點流光朝地墜去。
盛怒中的雷石,眼皮狂跳。
司勝與聞人笑四人身軀一震,瞬間怔住。
被冷喝一驚,鄧芳華唇瓣抖了抖,一時竟忘記躲避,只傻傻的看著茶盞和茶水潑來。
在那茶盞與水即將潑到女子身上時,雷石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抓,抓過茶盞,又一晃,“譁”的一下,竟將全部茶水全部凝於茶盞中。
他又一彎腰,將只差一個指甲那麼遠即將觸地的盞蓋接回,兩手一合,又合成完完整整的一套,空中滴水不濺。
“哼,無知賤婢,念在雷長老份上饒你一次,再有下次,哪怕覆水盡收也無人能保得住你狗命。”瞧到男子收回茶水,小人兒往椅內一坐,寒聲冷哼。
九州會客時摔盞,是一種警告,意為“覆水難收”。也是一種宣告,潑出去了水,即意為言出必行,而如若被人一滴不漏的盡數收回,則又另當別論。
“啊-”恍然回魂,鄧芳華嚇得花容失色。
“風行已受本公子所託,接下來的日子裡為本公子奔波,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代表著本公子這位僱主顏面,誰敢質責他們便是挑釁本公子的威嚴,本公子不介意送他下十八層地獄去陪閻君喝茶。現恕不招待,司勝,送客!”
還不待雷石有想法,逐客令已出。
“雷長老,您請-”司勝火速的整整衣衫,快步行出,微微欠身,十分客氣的做了個有請的禮貌手勢。
雷石的臉剎時青了白,白了黑,像調色盤一樣的變幻。
聞人笑怒終垂目低眼,不發一言。
看,再看,看了好幾眼,雷石陰著比烏雲還黑的臉,將茶盞往桌上一放,一甩袖子,冷冷的轉身,抬步就走,連“告辭”的話都省了。
被拋下的鄧芳華傻了,又瞬間回神,快步跟上。
哼哼,想在姐面前擺架子?
現在才拂袖怒走,晚了!
隔著黑紗看到拂袖而去的男子,墨淚悠然的取掉紗帽,抬手取過茶盞玩賞,老不要臉仗著是神殿長老,敢不請自來,嚇,當她是嚇大的麼?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她最不缺的就是對策,對付一對不要臉的人,法子隨手可掂來一大把,隨意整整都能整得他們顏面皆無,看在聞人面子上,她已經夠收斂的了,沒整得他當場吐血,若照著曾經的行事手段,肯定讓他女人來場脫衣秀表演。
司勝本著主人之因,毫不介意客人的態度,一直送到一男一女出了院門,又目送著人消失視野,才旋風般的旋迴。
而廳中,正端著盞兒颳著茶沫的人不知在想什麼,一副笑咪咪的模樣,那表情,那氣息,柔和如春風,哪還有半分冷意?
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風行四人,三個站主座後,一個站廳門處,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茶,有問題?”閒無事忽然想到了什麼,小心臟就撲騰了起來。
“嗯,喝了大約會倒頭大睡好幾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