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鍾家父子呆了呆,這好好的怎麼就生氣了呢?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困惑,之前小傢伙一直好好的,脾氣溫和,很多時候他們甚至覺得他不是少年,倒像個女子,身上張揚著母親特有的溫柔。
可是,原本跟燼公子關係好好的怎麼也會發怒?
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不是鬧著玩的,殺氣如刀峰,若無恨怒,不可能有殺心,為什麼會如此?
滿腹不解的兩人,一時不知是該去阻止還是旁觀,竟進退兩難。
而當白光閃現時,飛掠近前的黑影驀然倒閃,一退即去十數丈,飄浮於空,那一抹白光沒有追擊,在空中一停,身子一展,露出黑白分明的身形。
一人一獸隔空對峙。
遙對一隻黑白小獸的人那長長黑髮似一川瀑布披散於後背,一身黑緞長袍在陽光下透著冷凜之氣,俊美的容顏更是溢散著寒意。
人似冰雕,寒意凜冽。
浮空的黑白一團,直立站空,兩隻黑色的耳朵尖豎,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冷泠泠的瞪著黑衣少年,周身環繞著的冷寒之氣,幾乎要冰結空氣。
周圍一片冷寒,連陽光都失去了溫度。
白馬未停,揚蹄奔跑,馬背上的少年在甩袖之後頭出不回。
“你在生氣?”花燼幽幽望著連正眼都沒給自己的少年,寒霜似的面容越加的冷。
“滾!”墨淚連頭也沒回,只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她脾氣好,但不等於沒脾氣,以前反正不過是無根浮萍一葉,隨處可安生,隨處可犧牲,死與活都沒多大關係,活著,四處飄泊,死了就是黃土一撮,所以可以不計較被利用被連累。
但,現在不行,以前是獨自一身,如今,她有了風寶寶,寶寶需要她的庇護,需要她撫養,需要她陪伴,她若死,風寶寶必定也會沒命,所以,在風寶寶長大前,她受不起任何意外,也不允許有意外發生。
那個人,絕對是禍源般的存在,他很高大,同樣也很危險,為了寶寶,遠離一切危機來源,防禍防災防仇,最首先要防的就是他-花燼。
她不說,並不等於不知道,去年尤家插上一足,或許有一半就是因為他,說白了她被人慾殺之後快,一半大約是天賦太好,另一半說不定就是桃花糾紛。
尤家,因為花老頭和馴獸館的關係,她還真不好追究,可不等於不計較不介意,至於土神殿的那人,等寶寶大點她自會去好好敘舊,另外的參入者有誰也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現在,她不想見第一公子,他會讓她想起去年被人誘往雲澤的事,他也是其中的關鍵,若不是因為牽扯他,她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那一去誰說是“塞翁失馬蔫知禍福”,但,心中終是有點疙瘩,就算也因此才得以遇見風寶寶,但,心結未解之前,她看見他心中就氣。
不知他為何出現在此,但,在他接近的那一刻,她便知是他,當時心中一怒,毫不猶豫的丟出熙熙。
這會兒,墨淚正在火頭上,自然懶得看人一眼。
“……”鍾家父子對望一眼,又望望對峙著的一人一獸,微微一遲疑,也不管他們,快速跟上白馬。
“兩個也給我滾,一丘之貉!”眼神一冷,墨淚嗖的甩出兩把眼刀。
呃?
遭了當頭一喝的鐘家父子倆,滿頭霧水。
他們又做錯什麼了?
原本想不當回事兒,可那射來的眼刀子冷峰逼人,倆人心知小藥師這會怒火正旺,不宜火上澆油,無趣的站住。
墨淚用眼刀子將討人嫌的人轟走,伸手取出帶黑紗的頭笠戴上,遮住了陽光,也遮住了自己和寶寶。
白馬揹著人,得得的的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