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殿下被困宮中,民婦入宮是為了尋夫而來,而十一殿下被聖上所囚,就是為了要一個物件,故而民婦此刻也是被聖上所監看,娘娘此刻將民婦召來宮中實則或許會觸怒聖上。”
李貴妃面色霎時愈發難看,這一番話中她聽出了許多意思,陸茉幽的稱呼和她明顯透露出的她和簡辭的關係,以及簡辭被興帝困在宮中,還有興帝想要得到的什麼東西。
“聖上想要什麼?”
她急急追問,陸茉幽卻是一笑並未回應。
李貴妃見陸茉幽那般高深莫測的清淺一笑,心底頓時一陣惱怒。
她想知道興帝想要什麼,有了這東西,於她而言那微小的勝算自是會高出一些,可這女子眼下這樣分明是不預備告訴她的,正要發怒,卻見陸茉幽忽然開了口:
“娘娘知曉此物是何也沒什麼用處,況且娘娘也必是得不到,也可退一萬步講,娘娘得不到此物還算是好,若是得了,恐怕娘娘和十二殿下眼下便要立陷困境。”
李貴妃心底疑惑更大,可直到了這些與她而言也已足夠,她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簡辭既然都因為此物被興帝困在宮中,那麼她和簡淮眼下也並沒有什麼能力去抵抗興帝。
一時間愈發愁苦起來,太子這些日子裡雖然託病始終在東宮不肯出來,眼下看似是她和簡淮風光無限,可她卻清楚太子暗地裡必是手腳不斷,她和簡淮現下尚未受到任何打壓那是因為在太子心中他們尚且不足為敵,在太子心裡能夠成患的也只有六皇子和十一皇子,現在簡澤已死,剩的就只有一個簡辭了。
可此時興帝的忽然出手,讓李貴妃瞬間就看清了一件事情。
興帝的心,還是在太子身上的。
雖說李貴妃意會的有些左了,可終究得出的結果卻還是對的,陸茉幽看李貴妃臉上便知曉她現下悟到了哪裡,也不出口點破,如今形式無非便是相互利用,他們這些人各取所需的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著彼此,李貴妃想從她這裡知道些什麼內情,而她也有心,想要透過眼下尚且行事方便的李貴妃和十二皇子簡淮兩人,行上一些事情。
“娘娘自然是知道的,只要聖上的心意一日不改,那麼不管是誰,不管廢了多少心思,都難逃一個結果。不必遠看,娘娘只看當下便知。”
李貴妃自然知道,從簡澤的身上她就看到了這些,皇室的孩子不好將養,就算是能平安生下,卻也未必平安長大,即便長大了,若不牽扯奪儲尚且可能安穩老死,若沒有,輸贏之間便會死於非命。
興帝曾經慘烈奪儲之戰,一眾兄弟都為這儲位而用進了命,她知道這些,所以曾經安分守己的帶著簡淮不願參與其中,更是清楚太子一向得勢,又是名正言順,將來繼位她和她的兒子至少也能做一個貴太妃和親王,可人心總難免貪婪,尤其興帝誘惑著將那一塊肥肉放在了她面前,似乎只要她想,一張口就能吃下腹中,只是上了興帝的當後,再想退回,就再沒有那樣容易。
“如此說來,聖上今夜忽然去到雲中殿難道就是為了你為了那物件而去的?”
“是。”
李貴妃略一遲疑:
“為何半途匆匆而退?十三衙門的官員深夜造訪又是為何?你可知曉?”
陸茉幽聽了這話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抬眼去看李貴妃:
“怎麼娘娘覺著聖上處理機密會讓民婦探知?”
李貴妃一怔,心下懊惱起來,她僅只是探知了十三衙門的官員入夜卻忽然急急入宮,而興帝在見了他後也匆匆迴轉上清殿,似是焦急不已,卻再也無法探聽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當時或許在場的人,一時間便慌忙的忘記了分寸。
興帝的多疑謹慎,又怎麼會讓這他也萬分忌諱的人留在當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