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剛才的憤怒。
“還回去。然後,放下。”羅睺平靜無波。
我不知,傻兔子是否聽得懂,但是蘿蔔,你說反了順序.....你是為了放下,才還回去的.....可惜的是,你還回去了,卻仍放不下......
“罪三,枉為人父。”我儘量平靜地說:“月王,冬天的荒野,怎麼也暖不熱,身下的土地,你知道,寒冷不斷鑽入骨縫的感覺麼?”後半段,卻不受控地轉為悲憤——
“黑暗的深林,對於一個單身的孩子來說,有比寒冷更可怕的恐懼,你知道,他多怕四下無邊的黑暗麼?那裡隱藏著隨時吞噬而出怪獸,哪怕有一個人,也好啊.....”
“他擁有王族之血,卻生來遭受本族的追殺。你知道,他把所有精力放在逃竄,而非,反擊的痛苦麼?你,看看!他的輕功!!你懂麼......”
每一句的開頭,我都努力平靜,因為不想讓人覺得,傻兔子在向人乞憐.......明明滿身傷痕,卻只能向施暴者袒露傷處。
“你知道——他為什麼生火做飯,一揮而就?”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對出血和化膿區別處理?”
“你知道——他為什麼在森林裡撿了我,便養在身邊?”
“他只有、十歲,便做了我的爹孃!你.....怎麼不去死!!”
我最後控制不住自己悲憤,說得過分了,月王是壯年而亡的。
“此刻兒,我真的祈禱,月王啊,愛一次你不曾養育,卻深愛你的兒子;我也真的憤怒,他一直愛你,你卻一直害他。祈求和憤怒,如同一鬆一緊的手不斷揉捏我的心,使我疼痛,非常。”心口的疼痛,讓我每幾個字,都停下來,喘口氣——
“他,不顧生死,潛進王宮.....看到的是——那個,不曾抱過自己一次的父親.....在安慰別的孩子,他怒得要毀天滅地!可......你知道麼——他的憤怒,全然來自對你的渴望!‘’
呵!死一般的寂靜,月王一動不動臉朝向地,不發一語.....是無言以對,還是不值一語?
為了救這些月族人,是我將傻兔子推向充滿荊棘的未知之路......神啊——請讓這些人明白,是誰救了他們!請讓這些人,知道彌補兔子。否則,他們不配得到寬恕。
我歇息到,自己能將聲量運至最高,這難以駕馭的聲量使得我的聲音,高利而艱澀,“如果,是我。我要、這個父親死。因為,他害死我娘!我要、他愛的孩子死。因為,那個孩子佔有了,屬於我的一切!我要、月族亡。因為,月族亡我幻族!對一個孩子,也不留情。殺人者,不可活!哥哥,我說的對麼?”
“不對,不對,”不知何時,傻兔子緊緊抱著羅睺的手臂。害怕羅睺再動手的他,隔在了羅睺與眾人之間。
“我不要......這個父親死,我娘原諒他,我也原諒他......他的兒子,不是要霸佔我什麼,只是他本該就有的,我.....怪不上他。我不要月族亡......並不是每一個月族人都是壞人,我大哥和小弟都是月族人,他們都很好.....也不是,每一個月族人都殺過幻族人.....殺過幻族人的,多半是王命難違......幻族、月族,為什麼要一直相互殘殺下去?都活著,不好麼?不要再死人了......不需還,也可、放下!”
你的眼眶通紅,越來越像兔子了!一隻拼命給咬你的人,找藉口的傻兔子......胡穎回想,傻兔子的經歷......最初,為報幻族滅族之仇,對上幽溟;再來,為報蒼月之仇,對上羅喉;最後,為報羅喉之仇,對上刀無極。你的一生,都在尋仇呢。然而,每一次復仇,都在即將成功時,戛然而止。這三段復仇,都因仇起,卻為情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