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夢很真實,也很治癒,陸樹榮雖然無盡感慨,但是並不覺得遺憾,恰恰相反,一直以來的遺憾似乎在夢裡得到了圓滿。
劉付婷見他的表情十分奇怪,不是悲傷就是歡喜不是呢喃就是嘆氣,心想這人不會是在走廊睡了一晚上生病了吧,正準備喊護士,陸樹榮站了起來,微笑著說:“我沒事,你怎麼樣了?”他當然是沒事,除了褲襠有點溼。
劉付婷說:“我也沒事了,經過一晚上,終於想明白了,其實自己是什麼樣子,那就是什麼樣子,如果自己都不能接受,又怎麼指望別人理解呢。”
陸樹榮說:“恭喜你,終於活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所以不必妄自菲薄,以己之短攻人之長,實在不明智,當然也不能盛氣凌人,拿別人的痛苦取樂。”
劉付婷笑著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爹味很重。”
陸樹榮尷尬一笑,“也是,近來發生了太多事,不知不覺說的有點多了,你別見怪。”
劉付婷說:“沒有,我開玩笑的,其實你說的很對,講真的,你可算是我的貴人了,不但陪我一晚上,還用心開導我,非常感謝。”
陸樹榮說:“太客氣了,相見就是緣分,對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劉付婷說:“我爸媽在樓下等著呢,我準備和他們回老家做三農直播帶貨。”
陸樹榮由衷地替她高興,“以後我想吃菜是不是就方便了,哈哈。”
劉付婷說:“沒問題,等我的小攤支起來了,想吃什麼都給你包郵到家。”
陸樹榮抱了抱拳,“那先謝過了。”
劉付婷的笑容突然凝固,兩行熱淚悠然滑落,動情地說:“榮哥,能夠遇到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陸樹榮溫柔地說:“彼此彼此,咱們共同進步。”
劉付婷終於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頭扎進陸樹榮的懷裡,抱了好一會才分開。
從醫院出來時,日頭已經高掛,陸樹榮從沒覺得陽光這麼溫暖這麼貼心,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甜甜的味道,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打通了謝春蘭的電話,謝春蘭正在梳洗,頭上溼漉漉的,對著攝像頭問道:“怎麼了樹榮,你看我這正準備吹頭髮呢。”
陸樹榮急忙道歉,但這件事卻又不得不提,“蘭姐,你還記得丘娜嗎?”
謝春蘭想了一會,問道:“是不是那個騙你的小姑娘?”
陸樹榮尷尬地點點頭,謝春蘭說:“怎麼,你還惦記著她呢?”
陸樹榮說:“說起來,最近這段奇怪的經歷還是拜她所賜,眼下就要離開了,忍不住起到了她。”
謝春蘭嘆了口氣,“所以真的決定要走了?”
陸樹榮說:“是的,非常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關照。”
謝春蘭沉默了一會才說:“關於丘娜的訊息,我也不太清楚,恐怕只有盟主才知道,要不我幫你問問。”
陸樹榮忙說:“不麻煩了,本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因為要離開了才想到的,隨她去吧,大家各安本命。”
謝春蘭說:“什麼時候走,我送送你。”
陸樹榮說:“還是不送了,我怕見了面反而傷感,蘭姐放心,以後有機會我一定來看你。”
謝春蘭十分疲憊地笑了笑,但凡說有機會一類的詞,其實機會都不大了,陸樹榮也不知道自己將要何去何從,笑起來也是勉強得很,未來的事且交給時間吧。
電話結束通話不久,謝春蘭又發來一條語音訊息說是最近很多園區發生火災,恐怕有人故意搗亂,讓陸樹榮一個人在外面小心些,陸樹榮再三致謝,但卻想不到自己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有什麼價值讓別人針對,直到拖著行李坐上公交車之後,他真的發現了一絲異樣。